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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打狗腿,新伙伴(1 / 2)

听了赵承渊的话,沈熹年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张永昌。

“看来是得罪了人。”赵承渊一看沈熹年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问“什么样人居然下这样的阴招”

“我管他是什么人,敢对老子的人动手,就必须付出代价。”沈熹年攥紧了拳头便往外走。

“熹年你去哪儿”赵承渊追问。

“替我照顾好忘忧,我去去就回。”沈熹年话音未落人已经出门去了。

赵承渊怕他惹事,忙叫自己的心腹护卫速速跟上。

沈熹年从吴王府牵了匹马出来一路疾驰至清月楼,上楼便直奔定好的雅间。一脚踹开门进去,把等在里面的王彩霓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差点砸在地上。

“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王彩霓忙起身上前询问。

沈熹年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王彩霓问“怎么了你还敢问我你约我们见面的事情还有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张永昌那狗东西联手了”

“冤枉啊”王彩霓委屈地喊着,“我为何要这样做林姑娘本来就跟我合伙的,我为什么要往外推她”

“甭跟我装傻你若不透露消息,张永昌怎么会知道我们今天会来清月楼”

“他他怎么知道他也来了对了,林姑娘呢怎么没来”王彩霓纳闷地问。

沈熹年忽然伸手捏住王彩霓的下巴,眯起眼睛逼视着她,问“之前清月楼门口那么大的动静,你居然没听见”

“什什么动静”王彩霓眼神闪烁,躲避着沈熹年的目光。

沈熹年一用力把她推出去,冷笑道“很好。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继续不知道吧。我倒是看看你装傻能装出什么来收好喽”说完,沈熹年从怀里拿出那只翡翠镯子丢到王彩霓的怀里,转身离去。

“嗳沈公子沈公子”王彩霓忙从地上爬起来追出去,然而沈熹年已经没影了。

沈熹年从清月楼下来,跟赵承渊的心腹护卫阿寺撞了个满怀。

“你来干什么赵承渊怕我闯祸让你来收拾残局的”沈熹年没好气地问。

阿寺讨好一笑,说“舅爷,王爷让小的来是给您当帮手的。您想要打人您吩咐一声就行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来帮我的”沈熹年狐疑地打量着阿寺。

“当然。”阿寺笑道。

“很好。”沈熹年抬手搭在阿寺的肩上,带着他进了旁边的一家茶馆,说“你去把张永昌给我带到后面那个死胡同里。”

“张永昌”阿寺一时没想起这号人来。

“就是彩云间的大当家的。宰相夫人娘家远亲也是她的狗腿子。”

“行,这人我认识啊他怎么得罪您了”

“问这么多你是跟这个姓张的有什么利益勾连吗”

“这怎么可能小的跟他不过是点个头的交情而已。”阿寺笑道。

“那就甭废话了”沈熹年大口喝了一盏茶。

“行,后面死胡同是吧我这就去把他找来。”阿寺说着,起身往外走。

“别说是我找他,否则他可不敢来。”沈熹年喊道。

“放心。”阿寺朝着身后摆摆手。

沈熹年又灌了两碗茶,方丢下一串钱起身出去,寻了个炮长铺子买了几个大炮仗,然后去后面的死胡同等人。

阿寺办事果然靠谱,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把张永昌带过来了。

张永昌刚办完一件舒心的事儿,心情极好,环顾着四周都是墙壁尚未感觉到危险,只笑呵呵的问“我说阿寺兄弟,你不是说又庄买卖介绍给我吗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阿寺也环顾四周,却不见沈熹年的影子,心里正纳闷呢,忽然身后有东西丢过来,他下意识的跳起来躲开,却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随即便是张永昌的惨叫声。

几个大炮仗绑在一起在张永昌脚边爆炸,把他的腿崩了个大口子,皮肉焦煳的味道在空中散开。

“啊啊疼死我了谁他娘的对老子下黑手有种给我滚出来”

沈熹年拎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棒子从烟雾中缓缓地走过来。

阿寺看见后刚要说话,却猛然住嘴沈熹年带了个黑布头套,遮住了无关,只露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一只凶兽一样盯着自己。阿寺当即就明白了什么,没敢出声。

沈熹年走到张永昌身边站定脚步,什么也不说只是低头俯视着他。

“你,你是谁”张永昌抱着受伤的腿往后缩着身子。

沈熹年轻生一笑,忽然抡起棍子朝着张永昌的另一个腿狠狠地砸了过去。

“咔”的一声响,沈熹年手里的棍子裂了。

“嗷”张永昌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你这”阿寺无奈的看着沈熹年,“这该如何收场”

“随便。”沈熹年把棒子扛在肩上,大摇大摆的走了。

阿寺上前去摸了摸张永昌的腿,知道骨头断了便没敢擅动。起身去街上找了两个人来抬上人给送了回去。

沈熹年先一步回吴王府,洗了手换了干净的衣裳方去见忘忧。忘忧服了安神的汤药沉沉的睡着,赵承渊就守在她身边看书。

见沈熹年进来,赵承渊低声问“你做什么去了可曾用过午饭”

沈熹年先去床榻跟前看过忘忧额头上的伤,方转身至坐榻上在赵承渊对面坐下,懒懒地说“处理了一个杂碎,还挺累的。若有吃的,给我弄些来。”

赵承渊朝着门口的侍女打了个手势,侍女退下,没多会儿功夫拎着食盒进来。一盘酥饼,两碗炖菜,还有一盅双莲百合肉圆汤。

沈熹年大口的吃着,赵承渊蹙眉看着。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须臾,阿寺在门口站了一下,刚好被赵承渊看见,于是他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出去了。

“干什么去了”赵承渊低声问阿寺。

阿寺警惕的往屋里看了看,没有说话。

赵承渊皱眉往外走了走,又说“有什么不能说的”

“舅爷把张永昌的腿打断了。”阿寺小声说。

“张永昌是谁”赵承渊一头雾水地问。

阿寺凑上来在赵承渊耳边说了好一阵子。

赵承渊一脸怒色地问“确定是这个张永昌指使人丢炮仗才惊了那青骡”

“也是听说来的,并没有实据。但舅爷就这么把人家的腿打断了那张永昌倒也罢了,他是丁夫人的远方亲戚,这事儿怕是不好收场。王爷还是早做打算。”

赵承渊回头看了一眼悠闲喝汤的沈熹年,忽然就明白了这小子的用意。他让阿寺去把张永昌叫出来,又当着他的面把张永昌的腿打断。阿寺作为旁观者一定会被询问。若阿寺说打人的是沈熹年,那么自己跟沈家算是彻底的断了交情,若是不说明白,就会让丁夫人不高兴。眼下丁宰相有意把丁素云许给自己做继妃,因国丧的缘故这件事情一直没挑到明面上。沈熹年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若是私了,大不了给些银钱。可那张永昌一定要报官呢王爷,若上了公堂,小的该如何说”阿寺也不傻,早就想明白了沈熹年的用意。

赵承渊冷笑道“这种小事都要问张永昌算什么东西”

阿寺立刻就明白了,忙说“属下就说受人蒙蔽才把姓张的带出来,原本也是想成全他的生意,谁知道对方竟是要打他。至于打他的人是谁可惜对方蒙着脸,也没说话,实在猜不出来是谁。至于张永昌得罪了谁,让他自己去想吧。”

“嗯,你去处理了此事。”赵承渊说完想要回屋,忽然又转身回来,说“这个姓张的目无王法,连陛下身边的人都敢暗害,需得给他点教训。”

“王爷的意思是”阿寺纳闷地问。

赵承渊一想到忘忧,心里的怒气就压不住,冷声说“想个办法,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了。”

“是。”阿寺心想这俩人还真不愧是姐夫舅子,连教训人的方式都一样。

那张永昌被打断了一条腿之后气急败坏的报官,顺天府开堂审讯却只有他一个原告在堂上哼哼唧唧的说话,阿寺作为目击证人被传到堂上,只说该说的,其他的闭口不提。张永昌气急败坏指着阿寺就骂,阿寺也不理他。

退堂后,张永昌被送回家的路上,那拉车的骡子居然莫名其妙的发狂,不但踢伤了车夫,还翻了马车,张永昌的另一条腿被散了架的车板压住,等众人把他弄回去请了郎中来看,郎中说他另一条腿骨也裂了。

吴王府内书房里,茶香氤氲。赵承渊亲自点茶,沈熹年则懒懒地靠在坐榻上听阿寺说话。

待阿寺把这些事情说完,沈熹年方冷笑一声,仰头叹道“这就是报应啊”

阿寺笑了笑没有说话,被赵承渊一个眼神扫过,拱手退了下去。

沈熹年看了一眼对面不动声色的赵承渊,说“王爷,今日是中秋,咱们不好意思在府中打扰,烦请您安排个马车把忘忧送回大相国寺吧。”

“她这个样子,回去了谁照顾不如留在这里养伤吧。”

沈熹年不屑的笑了笑,问“她是陛下身边的人,如今却在你这里养伤不妥吧”

“有何不妥她之前也在我这里住过几日,更何况她对我有恩陛下也是知道的,我若在这种时候把她送去大相国寺,陛下岂会不怪我忘恩负义”

“她对你有恩你是说姐姐故去那段日子吗”沈熹年纳闷地问。

赵承渊摇头不语。

“那是什么她怎么会对你有恩”沈熹年越发的疑惑。

“这件事情我不方便说,若你想知道,回头可以问忘忧。”

“我也懒得给你废话。今儿是中秋节,忘忧不回大相国寺,袁妈妈和紫芸会担心的。你这里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回去的好。”沈熹年说着,便要起身。

“稍安勿躁。”赵承渊抬手说,“我已经打发人去大相国寺了。那个叫紫芸的宫女一会儿就该到了,有她在这里照顾忘忧你也应该放心吧至于袁妈妈,她自会想办法把忘忧受伤的事情告诉陛下。今晚我要进宫去陪着太后和陛下过节,她们两姐妹在府中自有人照顾。至于你还是早些回去陪一下岳母大人吧。”

沈熹年心里自然明白赵承渊这样的安排是最妥当的,若是把忘忧送回大相国寺他也不能安心地回去陪母亲。正在犹豫之际,紫芸跟着一个嬷嬷进来,见着沈熹年,也顾不得请安,直奔过来问“沈公子,忘忧怎么样”

“紫芸姑娘,你别着急,忘忧已经没有大碍了。”赵承渊说完又吩咐那嬷嬷“送紫芸姑娘去忘忧姑娘那里,二位姑娘都是陛下身边的人,也是我府中的贵客,吩咐下去,若府中有人敢对二位姑娘不敬,本王便立刻揭了她的皮”

那嬷嬷是管家娘子,听了这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当下带着紫芸一并向赵承渊和沈熹年行礼告退,往忘忧住的客房去了。

忘忧虽然服了安神汤昏昏沉沉地睡着,但梦中并不安稳,一时梦见逝去的亲人,一时又梦见远方的兄长。一时又梦见沈熹年跳脱地样子,一时又梦见赵祯冷漠的神情。梦中,她悲伤,痛苦,牵挂,惦念,彷徨,无助,各种负面情绪一股脑都缠上来,如毒蛇一样紧紧地箍着她,令人窒息。

守在床榻旁边的紫芸看着睡梦中挣扎的忘忧,一边拿帕子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焦急地喊着“忘忧忘忧快醒醒醒醒啊忘忧”

“啊啊”忘忧猛地睁开眼睛,大口的喘息着。

“忘忧”紫芸忙抓住忘忧的手,心疼地问“没事了没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姐姐”忘忧看清楚身边的人是紫芸时,竟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紫芸绞了帕子给忘忧擦着脸上的汗,流泪叹道“这旧伤刚好,身上又添了新伤,这是怎么了就没个安稳日子可以过么”

忘忧缓缓地欠身起来,靠在床头枕上,安慰着紫芸“姐姐不必担心,这些都是碰撞的皮肉伤,养些日子就好了。”

“还说呢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紫芸端着一盏温热的白开水送到忘忧唇边,轻声说“不说了,先喝口水吧,瞧你这一身的汗太医院的张太医配了药浴,说自是活血化瘀的方子,能让你身上的淤青快些散开。那药汤已经煮好了晾着呢。你稍微缓缓神儿,一会儿我扶你过去泡一泡吧。”

“好。”忘忧喝了水,又问“是王爷派人接你过来的袁妈妈也知道此事了”

“王爷另派了人过去看管屋子,袁妈妈已经进宫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想瞒着陛下也难的,倒不如及时跟陛下回明了呢。”

忘忧心想回明白了也好,只是这个中秋节他又过不好了。而且自己在吴王府养伤也是不妥,传到旁人的耳朵里未免又是一番闲话。外头的嬷嬷来回说药浴已经准备好了。紫芸扶着忘忧下床,慢慢的挪到后面去泡浴。

忘忧缓缓地迈进浴桶,让温热的汤药浸泡着自己,伤处一阵阵的酸痛,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忍着。

“烫吗”紫芸关切地问。

“还好。”忘忧忍着身上的痛,又问“今儿是十五,沈公子回家去了吗”

紫芸拿了瓢舀着药汤往忘忧的肩膀上缓缓地浇着,并说“我刚来的时候去拜见王爷,王爷劝他回家去陪沈夫人过节,又说他会进宫陪太后娘娘和陛下一起赏月。所以才特意把我接来陪你。”

忘忧轻笑问“吴王太妃跟小公子都在封地没有进京,所以今晚中秋之夜只有咱们俩一起过了”

“是啊。王爷吩咐了厨房给咱们俩预备了丰盛的宴席。”

“如此说来咱们俩还真是赚了”

“你这么说也没错。说实话,长这么大我都没享受过这样的日子呢。”紫芸试了试水温降下来了,便拿了披风催着忘忧出来。

赵承渊进宫之前给忘忧安排好了吃酒赏月的小宴,而且地方选在王府后花园最适合中秋赏月的凌霜阁。

王府的管家娘子把一盘月饼放在桌上,并客气地笑道“姑娘,这是咱们府中厨娘自制的月饼,奴才们知道姑娘厨艺了得,这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忘忧忙起身手“多谢嬷嬷,嬷嬷和诸位都辛苦了。我们算什么贵客,不过是陛下身边的使唤之人罢了,可不敢这般劳动诸位,诸位请坐。”

管家娘子福了福身,体贴地笑道“这可不敢。若姑娘觉得我们在这里不自在,那咱们自当退下,只留下两个小丫头子给姑娘倒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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