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忘忧一会儿觉得自己如置身冰山,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被架在火堆上烤。冷的时候彻骨的寒冷,热的时候仿佛被烤焦了一样难受。她恍惚听见耳边有许多人说话,但叽叽喳喳地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她很想让这些人安静一会儿,可是张不开嘴也说不了话。
这样的煎熬过了许久,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却是一帘淡青色的纱帐。
“呃”忘忧想开口喊人,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割裂般的疼痛,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醒了”旁边有惊喜的询问,继而又喊人“郎中快来”
忘忧看清楚身边的人是赵承渊之后心知所在安全,便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哑声说“水”
“水水”赵承渊忙转身端了一盏温水来,一手把忘忧从榻上扶起来,一手把水送到她的唇边。
忘忧喝了两口水,才觉得喉咙的干痛缓解了一些“谢谢。”
“这个时候了还跟我瞎客气。”赵承渊低声责备道。
“熹年怎么样了”忘忧又问。
“他身体强壮,比你好一些。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赵承渊关切地问。
“浑身没有力气。我睡了多久”
“你一直在发热,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说话间,郎中背着药箱进来,赵承渊起身让开床边,让他给忘忧诊脉。
赵承渊蹙眉看着郎中的神色,待起身后,方问“怎么样”
郎中拱手说道“这位姑娘想必通晓保养之道,身体的底子还算不错,又有秦姑娘的保命药丸喂的及时,高热褪去,此时已然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姑娘受暴雨诗涵之气侵扰,又受惊吓疲累,总是伤了身体的元气,要静静地调养一些时日才好,免得落下病根,以后逢着阴雨冷风便容易生病。”
“多谢,请郎中到厅里开药方吧。”赵承渊抬手请郎中出去。
秦青茵听见消息急匆匆的赶来,见忘忧靠在枕上虚弱地笑着,一时喜极而泣,握着他的手手不出话来。
“秦姐姐,我这不是好好地嘛,你哭什么”忘忧哑声笑着。
“你要吓死我了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啊郎中说,这高热若是继续不退,这一关你就闯不过去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熹年自然是不能活了,又让我怎么办你哥哥还不得恨死我了”秦青茵握着忘忧的手哽咽道。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忘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是自己的执拗连累了所有人。
“秦姑娘,这是郎中开的方子,劳乏你照着药方吧汤药煎了吧,旁人我可不放心呢。”赵承渊拿着要放进来,解除了忘忧的尴尬。
秦青茵擦了擦眼泪,接了方子出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又送了一碗清粥进来,劝忘忧多少吃一点。
赵承渊端着那碗清粥要喂忘忧,忘忧摇摇头说“我没有胃口,先搁着吧。”
“你三天没吃东西了,还是该吃两口。”赵承渊劝道。
忘忧不想让赵承渊喂自己吃粥,便摇头说“口干得很,还是喝两口水吧。”
“喝点米汤吧。”赵承渊坚持喂她。
忘忧伸出手想要自己喝,赵承渊笑道“无妨,这里也没有旁人,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你现在是病人,三天没吃没喝,一不小心把这粥撒了,还得给秦姑娘添麻烦。她照顾你这几日,已经够辛苦了。”
“真是抱歉。”忘忧无奈的叹道,她也知道这回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秦青茵还好说,她是自己未来的嫂子,一家人之间没那么多计较,可是沈熹年为自己受了伤,如今还让赵承渊在榻前伺候。
“你之前总是照顾我们,现在我们终于有机会照顾你了,你就这么急着撇清”赵承渊把一勺米汤送到忘忧嘴边,低声劝道“快喝吧,说话多了伤身子,你现在可是病人。”
忘忧只喝了半碗米汤,就抬手推开了赵承渊。
赵承渊也不勉强她,放下粥碗又问“要不要叫人进来给你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