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樱去宁寿宫拜见太后,太后见了她很是客气,叮嘱了好些话,又留她在宁寿宫用午膳。
王樱躬身“太后娘娘爱惜赐饭,臣妾原不该辞。只是皇后娘娘尚在病中,臣妾身为妃妾,理应去中宫伺候汤药。今日就不能陪太后用膳了,等中宫大安了,臣妾再来太后膝下承欢孝敬。还请太后恕罪。”
“你是极懂事的孩子,这乃是正理,哀家自然不会怪你。”刘太后着,又吩咐泽慧“早起还把那盒血燕送去给皇后补身,刚好贵妃来了,就请她带过去吧。”
泽慧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内殿,果然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出来交给王樱。王樱替皇后谢过太后赏赐,方告辞出来。
泽慧待王樱出去一会儿,方端了一盏茶送到太后手边,悄声“她跟皇后一向交好,而且又仰仗着王着的势力,以后可要在宫中横着走了。”
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是梅清韵太过分了哀家如此抬举她,她却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还害了皇嗣若不是看在梅氏一族对朝廷尚且忠心且有用的份上,就该赐她一条白绫了事”
“娘娘别生气,先喝口茶吧。”泽慧声劝道。
太后喝了一口茶,又叹道“皇后性子不够强硬,如今又产了,着实要好好地养一阵子。王樱出身不错,行事也大方得体,虽然入宫的名头缘故不甚好,算是白璧微瑕。但多亏了她是个端庄大方又光明磊落的性子。若将来有她帮着皇后料理后宫琐事,哀家也能省心些。”
泽慧笑着劝道“这些年,娘娘既操心前朝的事情,又要料理后宫的事情。原本以为有了皇后,便可省心些,熟料更是事多操心。但愿这贵妃娘娘入宫之后,能替娘娘分担一些。娘娘也能好好地保养一下凤体。”
“哀家是老了”刘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看车窗外的空,思念起旧事心中更是无限感慨。
“娘娘风华依旧呢,哪里就老了。”泽慧忙笑道。
王樱从宁寿宫出来先回了自己居住的凝萃宫,换了一身常服之后,方又去未央宫。
未央宫里摆了宴席,是为新入宫的贵妃庆祝,实际上只是忘忧,林逸隽,沈熹年和王樱四饶一场宴。
因为身份不同,王樱跟沈熹年不能在同席而餐,所以王樱在忘忧一侧入座,下手的沈熹年和林逸隽各自面前摆放一张桌,桌上是他们各自喜欢的菜肴。
饭菜汤羹酒水等摆放整齐之后,何妈妈摆摆手,带着宫女们退了出去。
忘忧轻轻地舒了口气,端起手边温热的黄酒,“算起来,咱们四个人能聚在一起用膳的时候原本就不多,以后怕是更难了。今日没有外人,索性连伺候的宫女都打发出去了。咱们就随心所欲,想吃什么,喝什么,都随意。想什么,也都随意。”
王樱看见沈熹年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是翻江倒海,但她一直都忍着不话,脸上的神情都绷着不露出一丝的痕迹来。此时见忘忧大杯喝酒,忙劝道“娘娘尚在病中,这酒还是要少饮。”
“无妨,这是黄酒,不碍事的。”忘忧又朝王樱举了举杯,“你也喝点,咱们这壶酒是何妈妈单独煮过的,加了姜枣,最是暖胃驱寒的。”
王樱欠身答应着,跟忘忧碰了一下杯,然后相对而饮。
林逸隽跟沈熹年也陪着喝了一杯,又各自吃菜。
忘忧亲自给王樱盛了一碗鲜笋火腿汤,叹道“妹妹,不管怎么,这次是我没有看顾好你。对不住了。”
王樱接了汤碗信誓旦旦地“娘娘这样,臣妾可受不起。不过娘娘放心,我不是那种宽宏大度之人,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彻查,让那恶让到应有的报应。”
“妹妹的才干我自然是知道的。”忘忧抿了抿唇角,低头扫了一眼沈熹年,苦笑道“妹妹心里的苦,我也是知道的。”不能跟心爱的人相守一生,且要在这四方牢笼里跟自己最不屑的人争来斗去地,苦苦挨到老了。
“这不过是命罢了。”王樱也看了一眼沈熹年,便把后面的话都哽在喉间,一个字也不出来了。
林逸隽是四人之中唯一置身事外的人,便举杯打断了那两个人,“我敬贵妃娘娘一杯。以后宫中的日子,还请贵妃娘娘多多照顾皇后。先干为敬。”林逸隽着,仰头把杯中就喝干。
“国舅爷放心。这皇宫之中若有一个人是王樱的至交好友,那边是皇后娘娘。王樱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而且还有些死心眼儿。这辈子认准的人,认定的事,到死也不会改的。”王樱着,又扫了一眼沈熹年,举杯“多谢国舅爷看重,我也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