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妈让姜兰和白芷把画像展开,忘忧还没什么,赵祯便轻笑道“这是谁给皇后造的画像这画师怕是没见过皇后本人,只得了七八分形似而已,皇后的神韵却一分也无。”
“”忘忧愣愣的看向何妈妈。
何妈妈笑了笑,“陛下,这不是皇后娘娘的像。”
“哦”这下轮到赵祯愣了,因问“那这又是谁,竟与皇后如此相似”
忘忧走到近前仔细看着那副画像,轻声“这便是张仲桓之前跟陛下起的圣手观音孙若雪,也是曾经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过几年的孙女医。”
“原来是她”赵祯看看画像又看看忘忧,再看看画像比对了几番,咂舌道“血缘一事果然是玄妙得很。她与你的祖母同时孙氏一脉,跟你也是有几分血缘的,然而你们竟能如此相似,真真奇妙。”
忘忧苦笑一声没有话,心里却有一个大大的谜团。只是试着猜想一下,便觉得心慌。
“收起来吧。朕不想看见她。”赵祯挽了忘忧的手往内殿去。
何妈妈忙命人把画像收起来,又把几个宫女都遣散。
忘忧被赵祯牵着入了内室在床榻上落座,方问“陛下为何不喜欢那画像”
赵祯倒也不隐瞒,直言道“她明明不是你,却长得跟你相似,朕看着心里就不喜欢。另外,她的眼神太冷太淡漠,似是一个不会笑不会哭的木头人。朕总是忍不住把这些表情想到你的身上,心里更是不舒服。”
忘忧开心一笑,靠在他的怀里,问“所以,陛下还是只喜欢我的吧”
赵祯揽着她的肩膀,伸手拂过她清丽的面颊,温声“这是当然。下女子多如过江之鲫,而朕只喜欢皇后,只爱你。”
听了这话,忘忧忽然想到了吴王府那个有两个月身孕的厨娘,又想到了凝萃宫的王樱以及鸾音阁的梅清韵。心里便有许多话想,然而她更知道这个时候赵祯是不喜欢听这些的,于是便那那些话都压回了心底。
赵祯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怀中的人回应自己的柔情蜜语,因低头要问,却见她已经合上眼睛似是睡着了,于是不再多,也不再挪动,就这么揽着她僵坐了一个时辰。直到何妈妈进来回崇政殿的掌事宫监来请子过去听孟先生讲经,方不得已开口“让他们稍等一会儿。”
“唔”忘忧于浅眠中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枕在子的肩上睡了一觉。
“醒了”赵祯悄悄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见忘忧迷迷糊糊的样子,又问“是不是没睡好要不再去榻上好好地躺一会儿。”
忘忧看赵祯打了个哈欠,忙歉然地“到了陛下去听先生讲经的时辰了吧都是臣妾不好,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害的陛下也没能午睡。”
“无妨,朕昨晚上睡得好,今日原本也不想午睡的。是看皇后睡才跟着迷糊了一会儿。叫人打水来给朕净面,再把头发重新梳一下。”
忘忧忙叫何妈妈打水进来,又叫梳头女官进来伺候。
赵祯洗了脸后在皇后的妆台钱落座,让梳头女官给自己散了发髻重新梳头。无聊之际他随手拉开妆台上的屉子,见里面有一支梅花银簪,于是笑道“这簪子好眼熟。”
忘忧轻笑道“这是当初陛下在贤王府养病时,瞧瞧赖了臣妾的簪子之后叫宋嬷嬷拿了来赔给我的。之前我日常都带着,只是正位中宫之后,他们都这银簪跟皇后身份不配,不宜再戴出去。我便放在这里,只在自己宫中偶尔戴戴。”
赵祯想起少年时跟忘忧刚认识的情景,心中涌起几分旖旎,便“这有何妨若嫌这素银簪子不配皇后身份,便可叫司珍局的人拿去镶嵌几颗珍珠在上面。”
“不要。”忘忧立刻摇头,“我还是喜欢这素银簪子。”
“为何”赵祯纳闷地问。
“陛下应该听过素心如初吧”忘忧俯身在赵祯耳边“臣妾只希望自己跟陛下的情谊永远像是初相识的时候那般。就像是这支素银簪子,简单洁净而且实用,不带什么花样儿,就像是臣妾待陛下的心,没有任何杂念。”
赵祯捏着她的手陡然一紧,眼神也骤然热切,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