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灏看了有点心烦,又有点于心不忍。话他早就说清楚了,一心不能两用,一身也不能两用,就算黎诺再难过,他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我知道我就是”黎诺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颗豆大的晶莹眼泪掉下地板,她的眼前模糊了。伸手去擦眼泪的时候,另一只洁白的小手又被一个不知道什么玻璃瓶子的碎片割伤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勉强
“是可妈妈的伤”黎诺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我去洗把脸”黎诺一边擦眼泪一边跑走了。
“来,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先止住血再说”江律宁到地上捡起一块纱布,刚才菜刀已经掉了下来,向兰欣大腿上一道十多里面的口子,比刚才江律宁自己肩膀上的那一道还要深。
“我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撤资就是了”江律宁的心疼成一团,虽然他还不知道怎么向自己儿子交代,但眼下没什么比老婆更重要的。
这特么地都叫什么事
怎么向魏楠交代
季医生应该还没离开多远,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苍白如鬼的脸,她双目赤红,盯着镜子外面的人也就是她自己
当然这种沧桑不是在脸上,而是在她的心里
她们有父母依靠,她们在撒娇,在玩游戏,毫无顾忌地逛大街,买漂亮的衣服和化妆品还有首饰,谈谈出国游,还可以谈恋爱,被所有人像公主一样地宠着
可是她已经有一颗苍老的心
她的父母都是没有固定的工作,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母亲靠捡垃圾为生
那时候,她们一家四口住在一个早被政府强制拆迁的破烂楼里,那楼没门没窗,还塌了一半
可父亲一发现她偷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打了一顿,然后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因为那是给她母亲用来看病的钱,还是父亲卖血得来的
结果她那一个暑假都在翻垃圾桶,因为她很想要一双新凉鞋
父亲跟人家讲价讲了半天,好说歹说,说得嘴皮子都快破了,那个卖鞋子的大妈看她可怜,本来卖十五块的凉鞋十二块八毛买给了她,一分没剩
她心里害怕得很,不敢回家,躲到桥洞了,结果半夜下起了大雨,她爸爸冒着大雨出来找她,结果父女俩又抱头痛哭
她开心得很,当即蹬上了叔叔的破烂自行车,骑行了差不多二十公里,到县城,给自己买了一件新衣服。
那棉衣有一股很浓重的化学药味,一看就是各种超标的不合格产品,可那时候真是开心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