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城有些感慨,她当然了解这四人。
在历史上他们都是直接或间接的好友,其中三位知名的大诗人雪莱、拜伦与济慈,都在五年间相继因病或因灾去世,死时年龄分别是三十岁,二十四岁与二十六岁。若说当时有命运的巧合,如巨浪扑灭了这些璨燃的新星,那么如今就是历史上的小小偏差,将他们捧上浪尖,捧上命运的高点。
阿里道“若是能杀死这几个所谓的英雄与喉舌,必定能重挫他们的势力。”
哈丽孜“是,他们是诗人也是喉舌,或许这是英国人早有的计划。在他们的叙事诗中,都把奥斯曼帝国渲染成落后的、血腥残暴的统治者,把伟大的征服者的屠杀,套到今日的希腊身上。但他们并不那么容易找到。这四个人曾被英国王室迫害过,所以极其懂得隐匿自己,懂得号召人民,所有的希腊人都会保护他们,除非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杀死他们,其他绝无办法。”
阿里“请您相信我的实力。他们都说这拜伦是小拿破仑,可我是连拿破仑都曾经击败过的人”
哈丽孜并不是不相信阿里,但她似乎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情,有些忧心忡忡,眉头蹙着“可是阿里,我们老了。就连拿破仑都已经五十多岁了。那些锐利的麦芒们,那些绚烂的星月们,带着让我很陌生的胆大和力量。我听过手下将领的传达,蓝色的旗帜在希腊白色的城墙与箭垛后挥舞起,那些一样年轻的希腊人便愿意以血肉之躯滚入刀尖和弹雨。”
俞星城不得不说,哈丽孜是敏锐的。
马上就要掀开百年革命的篇章,未来会在许许多多国家挥舞起民族的旗帜,高举起百姓的拳头,到时候谁也无法阻止。印度、希腊,这都只是开端罢了。
哈丽孜“而且我还听说,就那四个人中,有一两位,为了刺探军情,频繁的出入奥斯曼中心与希腊地区的边境。”
阿里一惊,俞星城也呆了。
小燕王“这不可能吧,如今不是说战事十分频繁吗他们难道把自己送到敌方家里吗”
哈丽孜叹气“我是听说了这样的消息。所以说他们这些年轻人,才是我们无法理解的。而且最近爱琴海附近出的事太多了。阿里,你是否听说过,教宗国传闻有古神复苏了。也有人说是邪神入侵了。”
俞星城一惊,把目光投到阿里身上。
阿里脸色微变,他努力镇定,轻笑道“那基督徒们的教宗国有邪神入侵,对我们来说必定是好事啊。”
哈丽孜摇头“教宗国本就封闭,听说古神复苏后更是与世隔绝,没人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若说犹太人重建国家,是因为他们的神或许还没真的消亡,只是虚弱到像苦行教徒一样在人世间行走,那复苏已死的古神,便是比让人死而复生还要可怕的事啊。”
哈丽孜语气淡淡的。
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否知道埃及古神复苏一事。
只是教宗国就相当于罗马教廷、梵蒂冈,那里也有古神复苏了
若说人类的世界阴谋与战争不断,那神的世界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
哈丽孜并没谈及太多与希腊的战事,而是说自己累了,请仆从先安顿了小燕王他们。显然是之后要跟其他大臣和阿里详谈。俞星城也自知外人管不了这么多事,就与小燕王一同前去休息了。
托普卡帕宫与印度红堡在风格上有些相似,毕竟都是教建筑,只是托普卡帕宫以白蓝二色为主,使用了大量的琉璃与瓷器,外部看起来纯白简洁,内部则通透清凉,是不是都能从平台、高窗或窄门处,看到三湾汇聚的海峡与蔚蓝的海面。
这里天暗的很晚,俞星城与小燕王等人入住了一个山坡上的别院,听宫仆说,这是塞利姆年轻时居住过的地方。因托普卡帕宫人不多,所以这间别院虽然更换了不少家具,却还留有许多塞利姆居住时期的痕迹。
包括高台花园上面朝大海的秋千,包括他少年时期经常翻墙的地方留下的脚印。这院子虽然有些老旧,但小燕王很喜欢,那走过一处水台,发现水台周边的柱子上有很多刀痕,宫仆介绍说是塞利姆亲王小时候在这里耍剑玩留下的。
小燕王笑着站在那儿,摸了又摸,又拔出自己腰间的匕首,比了比那刀痕。
俞星城记得他的刀也是他父亲临终前留给他的。
那刀痕被雨水侵蚀,但也能勉强吻合他匕首的宽度,小燕王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声,模仿了一下奥斯曼民族常用刀的姿势,笑道“他肯定是这么耍的。哎,不过他应该比我高一点。”
当日头开始微微西斜,给白色大理石的院落投下粉色的柔光时,小燕王和俞星城在院子里简单吃了一些橄榄、面包和酸奶,先垫垫肚子,等着去参加真正的晚宴。小燕王那时候才稍稍消散了兴奋,心终于沉静下来“不过这协约绝对不会轻易谈下来的。他们必定希望我再承诺别的事。”
俞星城“比如断绝和沙俄的来往暂停往沙俄西伯利亚修建的铁路”
小燕王点头“肯定的。我们不可能什么好处都沾着。而且咱们估计要在奥斯曼留一段时间了,最起码要等到协约谈成后,第一批来修建运河的大明劳工到达埃及。”
俞星城“待在爱琴海附近,总觉得压力很大,仿佛到处都是桶一样,随时都能点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就很喜欢拜伦雪莱济慈这几个浪漫主义诗人,他们在短短四年内接连死亡,年纪又相仿,更是很让人心痛,所以我一直想让他们在虚构的世界里活下去。而在蒸汽朋克开山之作差分机中,雪莱也命运发生了转变,成为了英国政界人物,我在这里写他们几个,也算是致敬差分机了。
利亨特是一位撰稿人与杂志编辑,是雪莱和济慈的伯乐,又和拜伦在意大利做过同一份杂志的编辑,也就是同事。不过在拜伦死后他写文章批评过拜伦
雪莱在1822年6月参加亨特的婚礼,7月8号回程的时候因海上风暴,雪莱覆舟淹死,亨特与拜伦都参加了雪莱的葬礼。至于跟雪莱关系亲密的济慈为何没参加,因为在一年前,1821年2月,济慈因肺结核而死。,,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