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辰忍无可忍,“你们有什么毛病吗”
张僖长叹一声放下手机,“我短时间内无法接受住在我对面的校霸是个能考七百分的人。”
高昂也扔开手机,躺下绝望地看着天花板,“今夜心态崩了的不止你一个,僖僖。你们班第一跟我一起打过球,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宿舍里静悄悄。高昂接着说,“他觉得这一天天魔幻现实主义,你永远不知道哪天、为什么,你的人生就会翻天覆地。昨天他还是学年第二,憋着一股劲咬咬牙想把第一从位子上拉下来。今天他就掉到了第三,被第一拉开几十分,而新超过他的兄弟五个月前高考一百九,前一阵还因为霸着倒数第一的位置以及打架被胡秀杰叫去挨踹。”
“那还真不巧。”仲辰冷笑,“帮我传话纠正一下,胡秀杰找我是正常交流,还有人敢踹我想多了吧。”
宿舍里安静下来,过一会,简子星不动声色地拉着被子朝墙翻了个身。
仲辰立马跟着翻,伸手在他枕头上挠了挠。
“还生气吗。”他压低声问。
简子星闭着眼,过一会才说,“闭嘴睡觉。”
“说好不冷战的啊。”仲辰叹气,“怎么说话不算数。”
“那是你自己说好的,跟我有个屁关系。”简子星撇撇嘴,挪了挪枕头又忽然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在枕头底下,凹凸不平的。
他坐起来掀开枕头,发现是被仲辰放在枕头底下的小小蟹,有约莫三分之一从栏杆底下挤到自己这边来了。
“能不能把你东西放好。”他皱眉道。
“什么啊”仲辰跟着起来,看一眼,“哦,没留意。你干嘛嫌弃小小蟹,你吃枪药了”
“闭嘴。”简子星说。
两人都不再说话,仲辰躺好用力翻了个身,两个床架一起晃晃,简子星一脚踢在墙上,于是又消停下来。
宿舍的群在震动。
张僖大佬们这是在打架吗
高昂似乎是,今天他俩从办公室回来子星就不大高兴。
张僖子星之前也不知道辰哥实力吗
高昂估计不知道。
张僖哎,难怪辰哥又被摆脸色了。
高昂快别说了,他今天被子星从座位上踹飞了。
张僖啊刚不是说不挨踹吗等等,飞多高
“你们两个要么立刻把我和简子星从宿舍群里移除。”仲辰忽然冷冰冰开口,“不然速度撤回,剩一条撤不回去我就给你们上盘菜。”
对面两人依然安静,仿佛睡熟了,宿舍群里却一股脑地响起消息被撤回的提示音。
又过一会,屋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今天四个人都上床早,外头还有不少人刚回来,整条走廊充满声音,有水盆牙杯碰撞声,也有人说话声。
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仲辰。
一说,大少爷就是任性,想考砸就考砸,想考好就考好,反正一辈子不愁吃穿。
一说,仲辰必不是自己真实水平,十有跟简子星有关。
随后李乾坤愤怒的声音响起“跟你们有个屁的关系,我们辰哥愿意考几分就考几分,你们不服就学习去,能考七百我管你们叫爸爸。”
还有刘逸也过来声援,干净利索回怼“管好自己,少讨论别人。”
简子星无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家伙,闭着眼,但一定没睡着,也和他一样听着外面那些窃窃私语。
但仲辰必然不在意,他不是那种脆弱到会在意这些小动作的人。
简子星睁眼看着空洞的天花板。
缉毒警的儿子,学校里的天之骄子,但却对外只说自己爸爸是个逃离在外的混混,闭着眼睛胡乱答卷,一百多分考上老家唯一的“大学”,哪都不想去,犟驴一样非要在老家等一个法定判定死亡的人回家。
他忽然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几乎下意识地就把手从栏杆底下伸了过去,想在仲辰头发上摸一把。
结果一伸手摸到一个冰凉凉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就扒拉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冷漠无情羞耻爆表的声音响起。
滚,少扒拉我。
简子星一愣,原本闭眼躺平装死的仲辰也一哆嗦,下一秒,他突然开始狂笑,笑得整个床架嘎悠嘎悠地吵,无辜的小小蟹在枕头边和墙壁间来回滚。
“哎。”仲辰一边乐一边叹气,伸手在简子星头上一通囫囵,“不生气了吧。”
简子星懒得理他,翻个身继续闭眼睡。
“仲辰。”对面床的高昂忽然出声,这次是挺郑重的语气,“所以你也想考q大吗”
“嗯。”仲辰说,“跟简子星一个学校。”
“那其实也挺好的。”高昂说,“咱班这伙人,连同僖僖,其实奔的都是同一个城市的大学。之前给你过生日那天,你去结账,我们还感慨毕业后就很难见到辰哥了,李乾坤还哭鼻子了呢,但现在看来咱们几个拆不散。”
“哭了”仲辰惊为天人,“李乾坤真他妈是个小公主啊,学法医,哭,考不好,哭,刚才在教室扯着嗓子吼我那句什么话你听见没还他妈没心肝的东西,我都没好意思说他,搞的像个苦情戏女主角。”
简子星不耐烦地伸手过去在他枕头上抽了一下,于是仲辰又压低声,“总之,让他离我远点啊。”
高昂嘿嘿乐,“他今年肯定不会那么惨了,老马给他建议的自招可是航天大学,正经的理工科好学校,再怎么调剂也调剂不到法医去了。”
“我没关心他。”仲辰冷漠地翻个身,“是让你转达,让他离我远点,烦他听不懂”
简子星听着一个宿舍的人七嘴八舌地拌嘴,刚才心里那点落寞又没了。不管仲辰过去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家伙,而且还会对同学嚷嚷,转头又对他求停战。
枕头底下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李乾坤的名字。
他正惊讶,一阵奔跑声停在门外,刘逸使劲敲着门,“仲辰,简子星睡了吗出来一下”
事态不妙。
张僖当先爬起来要下梯子,仲辰却直接按着床栏杆一翻,跳到地上,一手拍下吊灯开关,另一手拉开了门。
“怎么了”他问。
“阳阳家里的事。”刘逸气喘吁吁说,“接了个电话,我只听见那边叮叮咣咣的声音,好像他家里的串串店被人砸了,他哭着就跑,什么也没说。”,,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