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照耀前方的道路,两人并肩而行。
沈清平努力将小心脏的旋律恢复正常,她的目光落到云修的手指上。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握着的时候,总能让人安心。
即便这双手可能沾满鲜血,也曾经让她差点丧命。
但作为一名资深手控党,无意间瞄到时还是会忍不住忘却掉那些不愉快和心里阴影,只专心欣赏手的漂亮。
跟随在云修身边,沈清平的注意力又从他的手上转移到他的面庞,烛光照亮他俊雅的面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并不能够看清正面。
然而,他的侧颜已然足够惊艳。
被这样的人夺取性命也不算吃亏。
而且从她留在云修身边那一刻起,她的日子虽然免不了战战兢兢,可若如果没有云修的庇护,她能不能过得那般好都是未知数。
云修面庞侧移,一双深邃的眼眸在烛光中蒙上一点温暖,但他周身的寒意,沈清平感知得一清二楚,“在看什么”
沈清平被抓住,也没有窘迫,只盯着他蒙着暖光的面容,诚心道歉,“对不起。”
云修“”
倒是诚意十足。
从他再次回到玄机门开始,她在他面前表现最多的一面就是愧疚,且那种愧疚的眼神,盖过了昔日对他的畏惧。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情绪,都让云修很不舒服。
“你以为我会心软”
他轻笑,眉眼浮现嘲弄之色。
“”
她没这么想。
不过换成谁经历过云修那样的事情,恐怕都不能信任曾经几次三番伤害过自己的人吧。
按照云修一贯的行事作风,他没掐死她已经是她的造化了。
可是眼下的光景,沈清平觉得,还不如当初云修直接将她掐死呢。
至少,良心上不会那般过意不去。
两人再次无言地回到醒来时的地方,云修将提着的灯笼拿起,再将里面的红烛拿出来,把屋内没有点燃的红烛点燃。
霎时,黑暗的屋内恍若白昼。
沈清平困意来袭,待她意识到这里只有一张可供安置的床榻时有些不太自然,可再一想到这么久以来跟云修同睡一榻依旧守礼时,便没了顾忌。
况且,当下云修对她肯定是厌恶到了极点,更加没了那方面的需求。
于是她很识相地上了床榻,娇小的身形灵活得往里滚了滚,掀开锦被盖住。
她规规矩矩地闭上眼,再规规矩矩地睡在里面那块小地方,本还想要跟云修再说点话来缓解尴尬的她,最终没能顶住困意,一沾到柔软的床榻便沉沉睡了过去。
云修解开腰带,脱掉外衫,他转身上榻时,听到身侧匀称的呼吸,眉峰轻皱。
翌日。
沈清平醒来时身旁已然没了云修的影子,她睁着眼睛坐在床榻上,伸手摸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而后,瞳孔一缩。
他不会是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吧
想到这点,沈清平觉得不无可能。
毕竟云修应当是很厌恶她的,恨不得将她掐死,所以,即便是做出把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决定也不稀奇。
她动作迅速地下床,根本来不及洗漱,披散着发,匆匆穿了鞋,提着裙摆小跑出去。
绕过拱桥,走到昨日云修待得那处小木屋时,将周围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都没能找到云修的身影。
“云修”
真的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