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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1 / 2)

喻怀宁上前一步, 眼睑微微低垂地望着喻羡, 不知不觉间就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感。沾着红色的眼尾合着越发精致的五官, 透出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惊人魅力, “怕了怎么不回答”

喻羡面色僵了一瞬,心中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哑了声。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

前两回面对青年带着暗示的追问, 他都顺着自我情绪随口应答,结果落得惨淡狼狈的下场。这次说是道歉,还指不定要生出什么变故。更何况, 他堂堂一个喻家大少爷只是怀疑了南川,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凭什么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道歉

“喻小少爷,你知道是谁偷了乔音的项链”路星赐抓住关键词问道。

“如果能找到偷窃的人, 证明是喻羡误会了这位南川先生, 他该道歉。”喻老爷子沉声开口,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耐着性子追问, “怀宁, 你知道是谁偷的”

原本他以为这个小孙子平庸无能, 没什么心机城府可言。但就在此刻, 他忽然觉得对方的气场很陌生。

喻怀宁勾了勾唇, 不等喻羡答应就扬声道,“既然您老人家已经开口了,那就请大家帮我做个见证。等揪到真正的偷窃者后, 喻羡必须要好好道歉”

众人没有接话,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如果真做错了事情,污蔑了清白的人,那道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喻怀宁环视一圈,是泰然自若的模样。

他虽然没有见过偷窃者的真面目,可好巧不巧,他了解原书剧情。

原书中,偷窃者其实是皇圣大酒店的酒保服务生,他借着员工身份的便利,和酒店的安保人员同流合污。后者负责毁坏监控和切断电源,而前者则负责趁着黑暗实施动手。

在场人的目光都击中在了青年的身上,南川和路星赐更是紧张于他的一举一动。

喻怀宁对上了时铮藏在金丝眼镜下的平静神色,无声笑了。他走了过去,冲着男人勾了勾指尖,“时总,帮我一个忙。”

淡然的语气中藏着时铮才能听懂的低软,是悄缓入心的信任。

时铮是个不喜欢张扬的人,也不喜欢成为焦点中心。但此刻面对众多视线,他破天荒地靠近了青年一步,状似无意地将他护入怀中,微微低头询问,“什么忙”

喻怀宁凑得更近,柔软的唇畔堪堪擦过他的耳垂,低声吐露几句话。从边上的视角看去,两人就像是在亲昵接吻。

议论声又开始轻微起伏。

喻老爷子看见这一幕,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眸色骤沉。

好在两人的接触没有多久,时铮听完青年的叮嘱后,轻笑着整了整衣襟朝着外厅走去。

“喻怀宁,你慢慢吞吞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要只是弄虚作假的话,还是趁早消停,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喻羡喊话道。

“别急啊,我这不是在做事前准备吗”喻怀宁漫不经心地回应,话落,他就快速朝着一处的酒杯塔走去。有一对夫妻宾客就站在酒塔前,见他靠近,连忙出声,“喻小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没偷东西”

“我知道,我不是来找你们的。”喻怀宁眸色晃开一丝笑意,伸手做出一个靠边站的动作。兴许是他自信和从容太过吸睛,夫妻两人不自觉地按照他的要求往边上移步。

很快地,一个身穿着制服的酒保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喻、喻小少爷。”那人哆嗦了一下,做出一副紧张迷茫的模样。

“从刚刚起,我就发现你偷偷摸摸地往这角落里躲,怎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喻怀宁似笑非笑地发问,话语里的意味分明。

大家的视线里都带上了审视,这就是那个偷窃的人

那名酒保立刻站得笔直,他双手紧握成拳,通红着一张脸辩解道,“喻小少爷我没有偷东西你刚才还让喻大少爷不要随便泼人脏水。现在、现在怎么轮到你含血喷人了”

他走到酒塔的前方,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放话道,“你要是不信,派人来搜身好了”

众人见酒保如此坦诚,一时间都生出犹疑,默不作声地等待着下文。

“够伶牙俐齿的呀。”喻怀宁不为所动,嗤笑道,“有这嘴皮子怎么不去做传销干嘛想不开来偷东西,盼望着吃牢饭啊”

酒保没想到青年反讽嘴炮功力如此厉害,一下子僵住面色,只能重复道,“我没偷东西,你这是在冤枉人”

“一个人越是重复什么话,代表心中越有鬼。”喻怀宁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打量的眼神中暗含犀利,“派人能从你身上搜出什么你不是早用肢体语言表现出来了吗”

酒保被他的话吓得一跳,还没他想好反驳,青年就绕过他,径直朝后方搭着酒塔的推车走去。

推车上平铺着一块黑绒布,上面层层叠叠地搭着酒杯。喻怀宁弯下腰,伸手摸索着被黑布遮掩的下层,不过两秒,就触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

酒保的眼神早在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就变得凶狠,他快速转身,晦暗的神色里藏着滔天的恨意和决绝。

请宿主注意安全

喻怀宁听见系统的紧急声,顷刻反应过来,他本能性地伸手挡住脸部、快速往后一撤。推车被酒保掀翻,酒塔上的杯盏全部往喻怀宁的方向倒去。

一秒后,噼里啪啦的杯裂声响起,伴随着无数溅起的酒液,满地狼狈。四周的惊慌声爆发,与此同时,是路星赐和南川异口同声的焦急,“怀宁小心”

酒保握着被砸碎的酒瓶柄,将尖锐锋利处对准了喻怀宁,不由分说地冲了过来。

喻怀宁咬牙低嘶了一声,堪堪侧身躲过,他当机立断将手中的物品朝外一丢。那物品掉在不远处,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光芒,正是路乔音丢失了的项链

酒保的注意力跟着项链的去向,喻怀宁抓准时机立刻后撤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哪知对方也没追上来,反而快速抓起掉落在地的项链,不要命地挥舞着破碎的酒瓶,一路朝着厅门口奔过去。

两侧的宾客惊慌四散,生怕自己成为无辜的受害者。

还没等酒保跑出厅外,前厅就突然冲进来一个人,不由分说地将他踹得老远。

“郑容,按住他”时铮发话,目光正快速地搜寻着青年的身影。就在两分钟前,青年让他把郑容喊进酒厅,免得让偷盗者溜走,没想到才一回厅,就遇上了这紧急情况。

郑容是练家子,出手的力度自然稳准狠,那名酒保被他踹得倒地不起,脸色惨白地捂着胸口嘶叫。

时铮盯着被路星赐和南川围住的青年,眉梢微蹙,快步赶了过去,“没事吧”

“没事。”喻怀宁摆了摆手,下意识地推出了另外两人的包围,朝着男人靠近。他精神尚佳,只是深蓝色的西装上沾上了不少的酒液,“幸好你带郑容赶来得及时,否则”

这话还没说完,他手腕就被时铮一把拽住了。男人盯着手背上的伤口,神情冷了几分,伪装的温和不复,“受伤了。”

那是一道细长的伤口,并不深,渗出的小血珠交汇在一块儿。

“没事,可能是不小心被溅起来的碎渣划到了。”喻怀宁无所谓道,随手将血珠抹开。他的视线往后一移,那名偷窃的酒保已经被郑容控制住了,还在不死心地小幅度地挣扎。

喻怀宁甩了甩手,快步走近。

酒保看见他的身影,恶狠狠地看了过去。他在皇圣大酒店已经工作很久了,前段时间被保安室的好友老刘带着,迷恋上了赌博,一脚就抬入了这个的无底洞。

他们两个人都是小人物,手头上没多少积蓄,反倒还赔进去了一大笔。

走投无路的他们盯上了这次的宴会,并且密谋了这一切。他利用酒保身份的便利,一早就物色中了目标像路乔音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小姐显然是最好糊弄的。况且,对方还戴着这么显眼的一条昂贵项链。

原本的计划一切顺利。

他把项链藏在推车底部,等到风波一过就能带走。没想到临时杀出一个程咬金,好端端地被搅了局面。现在项链没偷成,赌债还不上东窗事发后,恐怕还要面对法律的审判这叫他怎么能不憎恶眼前的青年

“我呸”

喻怀宁瞧见他的恶声埋汰,又想起方才近在眼前的杀意,眸色当即暗了下来。他捡起一侧的酒瓶,指尖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上方的锐利,结果一不小心,指尖就被刺出了一点血丝。

时铮瞧见这一幕,又是不悦蹙眉

怎么这么叫人不省心

可喻怀宁像是无知无觉,他伸出刺破的指尖往酒保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微浅淡的血痕,挑眉冷笑,“你知不知道,拿酒瓶伤人这种事情,都是我玩剩下的嗯”

酒保被他冷凝的眼色吓住了。

下一秒,喻怀宁把酒瓶的尖锐处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寒阴森的触感升起,惹得他牙齿止不住地打颤,“你、你要做什么”

喻怀宁看见他逐渐惊慌的面色,用酒瓶的尖锐处来回描摹着脖子的血痕,轻飘飘道,“别怕啊,刚刚不是还想拿这酒瓶捅我吗是挺锋利的,好像很容易就能了结一个人。”

是犹如地狱修罗般的低喃蛊惑。

“你想死吗”

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彻底覆盖上了之前的虚假血色。明明是轻微的刺痛感,酒保却在喻怀宁的暗示下,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恐惧。他被吓软了身子,双腿啪嗒一下就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地上,“放、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时铮的眸色中也闪过一丝微妙的讶异。郑容看出酒保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干脆松开禁锢,看向青年的眼中不由染上一丝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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