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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1 / 2)

次日, 瑞城。

喻怀宁刚下飞机, 系统就往他的手机上推送了一条瑞城当地的新闻视频。标题的地址十分危言耸听偏远乡坳出恶霸,作恶一方有恃无恐

视频封面里的受害者容貌被打上马赛克, 可喻怀宁依靠系统轻易就认了出来。正是前段时间被乡民打断了腿,不得不躺在医院修养好一阵的老林头。

喻怀宁嗤笑一声,点击查看。

新闻里面的内容通篇颠倒黑白, 简单来说喻氏年轻男子霸占了洋房, 先是绑架儿子威胁父亲, 后有不惜雇佣打手将洋房主人打成重伤、性命堪忧现在更是为了自己的产业,强行占用了乡民们的土地

视频里林家婆娘哭得声泪俱下,还有几个同乡人纷纷出面作证。几个随意的视频片段拼凑在一起,就将喻怀宁的乡霸恶行刻画得淋漓尽致,让看到这则视频新闻的人忍不住愤怒。

这原本只是地方的民生新闻,可村霸、乡霸的字眼向来是有关部门打击的重点。再加上地方新闻平台为了配合打击恶黑势力的宣传, 又将这条新闻给置顶了

因此, 这条新闻刚发出来不久, 虽然没出瑞城市,可在本地论坛引起了不少的议论声。

只可惜,这条新闻显然是失真的, 现在的无良媒体为了吸引点击量, 不惜利用夸张字眼哗众取宠根本违背了追求新闻事实的初衷。

“这林家人怎么还能作妖找死”郑容听见了视频里的内容,气不打一处来。

喻怀宁收起手机,低笑一声,“有趣,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上社会新闻”

时铮无奈,却也不想由着事态发酵下去,“我让人你联系一下,把这条新闻撤下来顺便压一下舆论”

他原本只是顺带来和有关部门定最后的投资合同,没想到又撞上了青年的这堆无奈的麻烦事。

“不用,由着它发酵。”喻怀宁坐在车座上,双腿交叠显出几分怡然。他的指尖轻敲着大腿,眸色透出狡黠的兴味光亮,“先抑后扬的打脸,不是更大快人心吗”

时铮看懂他的神色,不经觉得有趣期待。看小狐狸这狡猾样子,恐怕又是藏了一肚子坏水。

“说吧,你又想做什么”时铮轻挑眉梢。

喻怀宁低笑,靠近男人的耳畔低声吐露一番。

四小时后,车子停在乡坳口。

喻怀宁刚一下车,等候已久的陈名选就迎了上来,“怀宁,你可算回来了我和你说,这”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车上又下来了一对年轻男女。男生手上提着拍摄器材,而女生手上则是拿着话筒和录音笔。两人胸口都带着一个工作证件,上面写着瑞城电视台采访组。

看上去,派头不小。

陈名选愣了神,“怀宁,这两位是”

那对年轻男女半点没受曲折山路的影响,精神状态极佳。女生轻呼两口气后,就调整设备问道,“喻先生,我们这边可以开始了吗”

素材要多拍多好,后期剪辑有备无患。

“当然,随意。”喻怀宁勉强压下晕眩感,暗暗咬牙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在山路修好之前进乡坳

“选哥,他们是我请来的记者朋友。”喻怀宁实话实话,又示意道,“你不必拘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

陈名选从来没和媒体打过交道,忍不住多瞅了两眼。紧接着,他就又听身侧的年轻人问话,“对了,电话里说不清楚。隔壁井溪坳的人为什么闹上来”

喻怀宁昨天一接到陈名选的电话,就定了最早班的飞机赶来过来。

陈名选听见正事,忍不住蹙眉叹气,“唉还不是一帮没见识的山野村夫受了挑拨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胡话,说什么有关部门的投资原本是一半给我们陶溪,一半给他们井溪坳还说是我们强行霸占了他们的金钱资源你说胡不胡扯”

“今天一大早的,井溪坳的乡长就带了人马过来,说要向讨我们一个说法”

“咱们乡坳里大部分的乡民肯定不认啊,可偏偏出了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反骨头,夹杂在中间搅弄浑水”

陈名选越说越气,剑眉挑得老高。

这陶溪坳的葡萄酒加工产业,是他得到了青年和时总的提点和建议,绞尽脑汁一点点写出来的策划。就连有关部门即将拨款的投资,也是时总等人从中转圜帮忙才弄下来的。

管他们鸟不拉屎的井溪坳什么事也好意思带人来闹

“那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是不是林家三口”喻怀宁早已经猜到了,眼露嘲讽。

“是啊”

陈名选对这一家子简直深恶痛绝,上回的教训居然还没让他们吃够苦头

两人边走边说,喻怀宁又问,“井溪坳的人呢”

“我按照你电话里的吩咐,提早通知了我们的乡民,让他们别理会。井溪坳那边的人刚刚闹了一通,见没人理就暂时歇火了。我来接你之前,他们还在宗祠前的那块空地上坐着。”

“林家三口也在”

“宗祠就在他们家老屋子边上,应该也在。”陈名选回答。

“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喻怀宁勾唇,眼中暗芒闪过。陈名选显然还不知道市内热议的新闻报道,听见这话后一脸糊涂。

喻怀宁收敛思绪,冲他淡然一笑,“我们先过去吧。”

“好。”

陶溪坳宗祠前是一块偌大的平地,此刻一群人正堆坐在地上。烈日当空,这样的僵持也不知道是图个什么劲。

老林头坐在自家老屋内,看着空地上乌泱泱的人群,给妻子递去一个眼神,“送点东西去,先做足人情。”

“好咧。”林家婆娘心中有数,赶紧招呼着儿子林伦,提了一大锅刚刚冰镇好的凉茶。

老林头看着空地上的情况,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算计。自从那日被打断了腿,他就心怀怨恨。更重要的是,乡民经过那日后,就纷纷远离了林家。

老林头原本还想着,只要大家继续售卖葡萄,迟早会因为交通运输问题而服软求他们。结果他没想到,喻怀宁干脆大手笔地雇了两个车夫,专门进出乡坳出售近期的葡萄。甚至还鼓励了不少同乡的壮年组团去市内学车

这样一来,无疑断了林家捞油水的路

不仅如此,他又听说乡坳里要开展新型酒业,等工厂建成后,陶溪坳里的乡民都可以参与赚钱。可独独的,喻怀宁点名道姓不让他们林家参与

老林头苦了大半辈子,这两年好不容易才富足起来,结果被青年一脚踹回了解放前。

这事怎么能忍

要是葡萄酒业赔钱还好,万一赚钱,到时候全乡发达,只有他们一家子沾不上光

老林头是个从根子上就自私自利的人,既然青年处处和他作对,不让他好过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他趁着喻怀宁这段时间不在,先是装模作样地在媒体面前做了场戏,塞钱败坏前者的形象;再让妻子回井溪坳的娘家煽风点火,挑起两个乡坳间的矛盾事端

事情闹大了自然恶评就出去了说不定连有关部门都要重新考虑陶溪坳的项目

不让他们林家赚钱好呀那就一起赚不了钱

老林头抽了一口烟草,自以为胜券在握。

林家婆娘贴心地给每个人都倒上点凉茶,她走到带头的井溪坳乡长跟前,低声说道,“二舅公,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虽然嫁到了陶溪,可始终是在井溪坳长大的,不能不向着娘家人”

林家婆娘对于眼泪的使用驾轻就熟,说着说着,她又抹了一把眼泪,“可怜了我们家的老头子,知道投资款被陶溪全部占去后,忍不住替井溪坳说了几句公道话,结果、结果”

“大侄女,我心里有数”井溪坳的乡长哼出一口浊气,话里含着怒气,“那个叫喻怀宁的年轻人太过分怂恿你们同乡人私吞投资款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人打伤了侄女婿简直可恨”

面对林家夫妻的控诉,井溪坳的乡长显然深信不疑。

“大家再去找找乡里人为了我们自家的乡坳,绝不能善罢甘休”

跟着前来的井溪坳乡民本来就是一股脑热,乡长一声令下后,他们纷纷响应

“好”

“这就去”

“乡长说的对,这事儿不能善罢甘休”

几分钟后,大多数陶溪乡民被强制性地带了过来。

本地乡民之一的宋元宝原本田里干活,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拉扯过来,气愤喊道,“我说井溪坳的你们有完没完自己乡里没本事赚钱非说我们乡抢钱哪里来得歪理”

“就是”

下一秒,立刻就有井溪坳来的人呛声,“得了吧分明是你们臭不要脸,打算私吞上面发下来的财款”

“谁臭不要脸你再说一遍试试”宋元宝不服气,忙不迭撸起袖子。

“怎么想干架啊来就来”

正当气氛焦灼之际,老林头从自己屋内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他环视一圈,中气十足道,“大家听我说几句”

宋元宝瞪了过去,“老林头,你又想说什么你家私自捞油水的恶行,别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原谅你”

老林头吐出一口烟雾,不怒反笑,“今天不说林家的事情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喻怀宁派人建厂房,用的是不是我们陶溪的地”

“他用了你们诸位家的土地,给过你们土地费了吗”

“他说会给大家投资,这些天你们看见一笔了吗”

接连三句追问,无一不戳在陶溪坳乡民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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