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月盯着康熙,祈求他还能说点别的消息。
和闰月同住了小半个月,康熙也将她的小心思摸清楚了大半,遂她的心说道“放心,你这条小命还保得住。”
闰月了然,松了口气,这便是还没扩散。
她突然想到,是十四阿哥吧
据说得了风寒,实则是染上了天花,德妃不想让十四阿哥出宫,就这么瞒下了。
十四阿哥的这场天花,得的可真不是时候。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德妃不想东窗事发的话,她就只能控制疫情。
闰月双手捏紧,她还是担心,天花,靠德妃一人能控制吗
“你这段时间,还是尽量不要与外人接触,至于那个膳房的小显子,你也尽量不要见了。”康熙如是说道。
闰月思索着点头,她想着,不止要少见外人,还得去太医院拿些艾草来熏,提前预防也是好的。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妥。
“不见小显子的话,妾身和皇上的餐食怎么办”
康熙瞪了瞪她,“朕去帮你拿。”
闰月低下头,口中嘟囔道“皇上之前给妾身拿膳食已经连累得御膳房主管下狱了。”
康熙淡淡扫了她一眼,闰月不说话了,良久之后,只听见康熙说了一句“朕会小心些。”
闰月低头,嘴角绽开一抹笑容。
皇上比一年前的时候,慈祥许多。
毓庆宫主殿自有了女主人后,向来是最晚熄灯的。太子福晋常常处理宫务至夜半,宫中人看在眼里,都直言不愧是康熙钦点的太子妃。
太子爷对这位福晋的能力满意极了,将大部分的事务都分给了福晋,瓜尔佳氏得到了太子的助力,有了太子爷的人脉,她在宫里做事,也得心应手的多。
“天气渐凉,明日一早告诉内务府,炭火和冬装棉被都该备起来了。再将去年各宫冬天份例的帖子拿一份过来。”瓜尔佳氏想了想,说“本宫记得,这事儿去年应该是德妃娘娘在管,你明日走一趟永和宫。”
被点了名的宫女福了福身子,说道“回福晋的话,奴婢听说这几日德妃娘娘都在阿哥所照顾十四阿哥,怕是近几日也见不到德妃娘娘。”
瓜尔佳氏揉了揉额角,想起了这茬,问“十四阿哥怎么样了”
宫女回说“今日王贵人去永和宫见德妃娘娘,吃了闭门羹,想必十四阿哥身子尚未痊愈。”
“王贵人”瓜尔佳氏阖眼,仔细想了想,“是哪个王贵人”
“是咸福宫的王贵人。”那宫女的声音忽然变小,悄悄提醒了一句,“是当年皇上从苏州带回来的,封了贵人,就住在咸福宫。”
瓜尔佳氏颔首,咸福宫贵人她听说过,虽貌美,但已失宠。
她随口问一句,“咸福宫那边内务府可有怠慢之处”
宫女愣了一下,后答“依稀听说,王贵人身边是没有奴才伺候的。”
瓜尔佳氏不敢置信,“天子妃嫔,就算是失宠,那也是贵人,如何能没人伺候”她顿了顿,又想说什么,只见门口人影闪过,瓜尔佳氏及时住了口,不多时,太子的身影出现在内殿。
瓜尔佳氏赶紧上前帮他将披风褪下,一边将一盏热茶奉上,一边仔细端详太子的神情。
眉毛下垂,目光避开她的视线,嘴角紧抿,他在生气。
瓜尔佳氏敛眉,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与太子拉开距离。
太子饮了口热茶,道“在说什么呢”
瓜尔佳氏答“说起咸福宫的王贵人,内务府那帮奴才极是怠慢,一个贵人身边竟无人伺候。”
太子摆摆手,“王贵人的事先放放,后宫有人散播流言的事你可知道”
瓜尔佳氏率先请罪。“太子爷恕罪,妾身失察,请太子明言。”
“有人以早夭的六阿哥做话柄,在六阿哥的名讳上做文章,又说皇阿哥将对六阿哥的期望转移到了老十四身上,意图让孤对十四阿哥下手。”太子猛地拍桌,“一派胡言”
六阿哥,名胤祚。
本意是指福,当然,令太子介意的是其中还有一个意思,指帝位。
康熙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字还隐含着这样的意思,他明知如此,还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到底是何用意
“只是小范围的传播,孤已经命人封口。”
瓜尔佳氏低头,挺好他接下来的示令。
太子身上罩了杀气,吐字冰寒,“孤要你彻查,幕后之人,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瓜尔佳氏早就猜到如此。
凡是上位者,都格外忌惮那些觊觎自己位置的人。
太子在太子之位上坐了太久,他有些等不急了,但他又不想背负弑父杀君的罪名,只能找一个替罪羊。
这个替罪羊,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大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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