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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然(1 / 2)

此话一出, 院子里先是一静, 然后, 众人顿时议论起来, 钱来满也在, 面色很是难看, “当时你怎么不说”

这事情经不起细想, 简直骇人。这钱家老两口对于儿子那是有求必应, 无论是养子还是嫁出去的女儿,但凡是儿子要求,那都得出钱出力,尤其是养子一家,本身自家有读书人, 已经很困难, 这些年来为了他们家吵了多少架, 就是嫁出去的女儿, 为了拿银子回家,据说也吵过架。

说起来当初姑娘出嫁, 他们不惜违了自己姑娘的心思收了高聘礼。拿来的银子全部花到了儿子身上,没想到这样掏心掏肺对待的儿子,居然会亲手杀人。

“嫂嫂,这话可别闹了乱说,当时虽然是你擦手,但婶婶身上并没有伤痕,要真是动手, 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有个和尤氏年纪差不多的妇人出声,她倒不是质疑,只是提出疑点。

尤氏哑然,“那时候我哪敢说发现这个我心里害怕得不行,这大半年做了好几次噩梦上一次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那这一次呢,可是我亲眼所见,爹他已经好久不下床,饭菜都是我送,衣衫被褥都是我孩子他爹过来帮他换了我洗的,怎么会突然想出门既然出了门,为何又扶不住”

这个时候 ,村长进门,他在院子外已经听了许多,进门后肃然问,“所以你的意思是,钱老头是你弟弟蓄意杀的”

尤氏不敢认这话,“我不敢这么说,不过爹娘的死有疑点就是。”

钱氏先是奔进屋中,看着床上怒目圆睁着没了气息的爹,先是哭了一场,又听到外头的议论后,哭着出了门,“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外人不说就算了,为何连我也不说”

她的身后,钱来文满脸寒意跟了出来,“嫂嫂这什么话,我读过律法,凡事都要讲证据,要不然就是诬告,是要坐牢的”

尤氏面色苍白下来,“我没有诬告,我只是说疑点。既然都正常,那继续办丧事就是,只是我家确实没有银子了,这丧事”

众人也才想起,当初钱母的丧事,确实是尤氏出了大头,李福也出了一些。

钱来文振振有词,“当初要不是我爹娘,大哥早已经被送走,兴许被送到人牙子手中早就没了性命,如今爹娘的丧事你们都不肯出力,如果爹娘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活过来。亲戚邻居都在,你们怕是不要脸面了”

这话让尤氏面色发白,她有两个儿子,钱来满上个月才成亲,以后还要在这村里长长久久的住下去,还有钱来满是木匠,平日里就靠着给各家打些家具过活,要是坏了名声,那镇上可不止他一个木匠。直接就能影响一家人的生计。

“那我出一半”尤氏咬咬牙,“你身为二老的儿子,哪怕他们当我们是亲子,两个儿子,一人安排一个老人,我们也足够尽心了。”

“我平日里只读书,哪里有银子”钱来文皱起眉,“你们出银子帮我爹娘办了丧事,就当是我借的。”

钱氏想要说话,被李福扯了一把,她顿时就低下了头。

李福的想法也简单,他身为女婿,这些年来对二老自认够尽心了,若说如上一次一般,就差枝叶末节的,他可以出些。如果二老没有儿子或者儿子不在近前,那另当别论,但如今养子亲子都在,就没有让他拿大头的道理。

院子里气氛僵硬,亲戚邻居的也不好表态,如果是钱母的丧事,她那边的娘家人还能出来说句话,但是现在是钱父,钱家这边并没有得高望重的长辈。气氛焦灼间,村长清咳一声,就要说话时 ,尤氏突然道,“让我们出银子也成,到时候丧仪归我们。”

“凭什么”钱来文反应飞快,皱眉道,“丧仪多寡,都是大家的心意,这以后我要还回去的,要是让你拿走了,往后这亲戚间红白事,你帮我出”

事实上尤氏说这么多,就是不满上一次的丧仪被钱来文一把收拢之后,飞快就去了县城,一点都没有留,倒是留下来一个行动不便的老父等着他们伺候。

以前养父母在,他们不好闹事,让他们出钱出力,人家毕竟对自己有恩,能出力就出了,但如今老人都不在了,凭什么还要让他们吃亏她也是有儿子的,以后还有孙子,这样补贴,要到何时才算完

听到钱来文对丧仪寸步不让,电光火石间,尤氏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你害爹娘,不会是为了丧仪吧”

话出口,她就后悔了,这理由也太扯了。哪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

但莫名的,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下大喊道,“我要报案,我爹娘的死有问题。”她回身,看向她男人,“他害死了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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