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怎么了”
徐青安看到父亲怔愣在那里,不禁低声呼唤。
安义侯手指微微一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没什么。”
石子被重新放回去。
安义侯的心却不能平静,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一直没有发生过变化,决计不该是偶然,难道真的有魏王的人回来了,而且还是知晓这个秘密的人,那
安义侯只觉得热血涌向了胸口。
他不该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变化就疑神疑鬼,但是他却又无法控制的去思量。
真的是偶然的话,那也太巧合了,如果是孩童所为,为何只单单丢了一枚,又或者是他来这里的事被人察觉,带走了一颗石子看看他的反应。
谁会有这样的心思。
这石子在旁人眼中什么都不是。
他不能慌,要稳住心神才行,想到这里他压制住心绪将石子重新放了回去,可即便如此他的手指还是忍不住颤抖。
一切恢复原状,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转身向家中走去,这一路上他没有再与儿子说一句话,脑海中不停地回想最近发生的事,哪里有什么不寻常。
最近清欢多次提及魏王谋反案,她与方才遇见的那个宋成暄在碧水河畔论案的时候也提起了魏王的人。
宋成暄,他们刚刚还坐在一起吃扁食,在此之前宋成暄就站在那棵榆钱树附近。
会不会是他将石子拿走了。
不太可能,以宋成暄的年纪他能和魏王案有什么关系,除非
安义侯眼前浮起那孩子清晰的面容,魏王唯一的子嗣。
用魏王妃的话说,那孩子自出生时起就格外让人省心,很少会哭闹,脾气也极其温和,眉目生得十分清秀,称得上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那孩子从小就规规矩矩颇有礼数,他常常会说魏王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将孩子养得似个小大人一样。
其实并不然,是那孩子性子天生就是如此,他教那孩子拳脚,那孩子学的极快,有一日他闲来无事问“从小勤练拳脚,长大之后是否要带兵领将,冲锋陷阵,大展威风。”
那孩子却笑“先生说有个好体魄将来也能好好地奉养双亲。”
皇亲贵胄的子弟多多少少都会骄纵些,在这孩子身上却找不到半点的影子。
魏王对儿子的期许也是希望他能做个闲散宗室。
如果那孩子还活着,也该是宋成暄那般的年纪,可宋成暄与那孩子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宋成暄待人冷漠,身上总有种盛气凌人的傲慢,别说礼数,人前从来毫不客气,若是被谁犯在他手中,他必然毫不留情面。
可能是从小对付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竟比寻常的武将身上血腥气更浓些。
这样南辕北辙的性子,不像是同一个人,魏王一家被处置后,他也想过要找到一个活口,可惜宗人府已经清点了所有的尸身确认没人逃脱。
没有可能会漏下一个魏王世子爷,可这世上又有太多事,总会出人意料
他不能随便猜疑,也不能随便做任何判断。
从现在开始,他要多留意宋成暄的举动。
回到家中安义侯去了书房,转身却又想起来叮嘱徐青安“带回来的扁食不要让你妹妹多吃。”
徐青安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徐清欢没想到刚刚洗了澡,就有热腾腾的扁食送上前,她闻了闻还是老味道“父亲最喜欢的那家。”
“今日吃的不太舒坦,”徐青安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我和父亲遇见了一个人。”
徐清欢尝了一口,抬起头来“哥哥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