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凌云也看到了宋成暄。
好久没见到这位宋大人,没想到这么巧会在大街碰到。
孟凌云停下脚步,不知该怎么办好,他上前低声提醒“大小姐。”
宋成暄看到马车帘子微微掀开,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到了徐清欢转过来的侧脸,穿着粉色的褙子,梳着单螺髻,插着一个漂亮的牡丹梳篦,梳篦顶端缀着红色的流苏,显得她的脖颈更加的纤长,耳朵上坠了一颗小巧的宝石,在阳光下微微闪着亮光。
宋成暄忽然觉得马车中的女子十分的陌生,完全不是他曾见过的模样。在凤翔时她大约要来回走动,穿着随意而简单,进京的一路上不用说,自然以方便为主,进了京城,他们见面的时候,她也没有这般精心装扮过。
她端庄地坐在那里,眉眼舒展,透着几分沉稳和大方,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忽视,便是站在人群之中也是那么的显眼,虽然和平日里相比,脸上少了些清朗、明丽的笑容,却也是另一种模样。
她抬起头向他这边看过来,目光与他短暂的对视之后,就挪开了,仿佛并不太相熟似的。
紧接着下人也将帘子放下。
马车没有半点的停顿,就这样慢慢从他身边走过。
赶过来的永夜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几日安义侯府和公子之间的变化,严格的来说,应该是徐大小姐和公子之间疏远了许多,两个人不但各自做事,而且也不再互通消息,好像从来就没有来往似的,今天见到果然如此,徐家下人见到公子还有些异样,徐大小姐神情疏离而冷淡,要知道从前徐大小姐与公子一起论案时,带着人登过他们的门,公子为了案情也曾去过安义侯府,白云观大雨中还一起捉拿凶徒,现在
永夜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抬起头看到公子提着缰绳,神情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是,公子和安义侯府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现在这样也很好。
“公子。”永夜上前唤了一声,准备询问公子是不是现在回府,却看到了角落里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些人紧紧地盯着徐大小姐的马车,应该是张家的人。
就在永夜微微失神之间,宋成暄已经催马前行,永夜立即跟了上去。
徐清欢的马车在翰林院学士马家门口停下。
徐太夫人做寿时,马家女眷前来拜见,如今马老夫人六十六岁生辰,徐清欢自然也要前来尽心。
马家府门前,已经有几辆车停在那里,徐家只能靠在一旁等待。
半晌这些马车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管事妈妈了自己去寻马家人来处置。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却还没有挪开。
管事妈妈上前禀告“大小姐,奴婢去催了几次,马家那边只是说宾客太多,一时怠慢,还请大小姐赎罪,马上就会处置好,可现在都过了那么救,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到了现在谁都能看出马家怠慢之心。
徐清欢道“祖母生病的时候,马老夫人曾来陪伴,还拿了一张祖传的药方让郎中斟酌着给祖母服用,祖母今天身上不舒坦,才让我前来,我说什么都要向马老夫人拜寿。”
好不容易马车才挪开,徐清欢到了马家垂花门前下车,刚走进院子,就听到有人道“呦,看看这是谁啊,安义侯府的徐大小姐。”
然后十几双眼睛都落在徐清欢身上。
徐清欢抬起头,一身银红色褙子的张静姝如众星捧月般地站在人群之中。
徐清欢上前几步,许多女眷立即向后退去,仿佛要与她保持距离。
“徐大小姐,”张静姝身边的女子许二小姐开口道,“你可算来了,我们方才还提起你我听人说你帮官府抓住了不少的凶徒,你一个女子为何如此胆大。”
“你是听许大人说的吗”徐清欢这样一问,许二小姐面上一僵,“自然不是我”
徐清欢道“许昌荣大人在刑部问案,可曾将案情讲给你听”
许二小姐立即道“自然没有,我父亲向来秉公执法。”
徐清欢面色平静“那就难怪了,既然不是出自许大人之口,可见你是道听途说,这样听来的话,八成都是假的。”
徐清欢说完看向马家下人“带我去给老夫人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