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夫人渐行渐远,徐夫人却愣在原地,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
宋成暄到底与太夫人说了些什么,太夫人此前还态度坚决,转眼就点头答应了。
“一个个的都在做什么,”徐夫人这才发现自己不经意的时候,失去了参与的机会,“清欢可是我亲生的。”
“侯爷在哪里”徐夫人道,“我去找侯爷问个清楚。”
安义侯坐在书房里。
安义侯拿起一壶酒,将面前两只酒杯摆好,然后郑重地斟满了酒,他抬起头看过去,魏王爷仿佛就坐在他面前。
那天夜里,宫中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应该说不敢忘记。
他被带进宫中之后,看到了不远处的魏王爷,那时候魏王被锦衣亲军围住向偏殿走去,他想要看清魏王的面容,可惜被那些人影遮挡住,显然皇上要在宫中对魏王动手。
“皇上,魏王爷是您的亲弟弟啊,您在病重的时候,若是没有魏王爷力挽狂澜,如何能那么快压制叛军和外敌,让大周政权重新稳固,皇上,您不能听信佞臣之语。”
魏王被押入了偏殿之中,殿门合上,谁也不知道殿中到底在发生什么事。
“皇上这样不能安民心,皇室宗亲也不会看着这样的事发生,皇上三思啊皇上”
他半生都在战场上,委实不太会太多言辞,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搜肠刮肚不知说什么话才能打动皇上。
“当年微臣去劝说魏王爷出山稳住政局,难道微臣错了吗”他看着御座上的皇帝,颤声说出这样的话。
皇帝靠在龙椅上,灯光的照射下,花白的头发更加显眼,皇帝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皇上”他站起身想要走向侧殿。
侍卫围上前来“安义侯,你想要谋反吗”
几十名侍卫将大殿团团围住,无论是谁短时间都别想从这里冲出去,更何况这殿外还有锦衣亲军,只要这里动了手,就更加坐实了魏王谋反的罪名。
他的手在颤抖,最终还是跪下来求皇帝“皇上,您可是千古明君啊,您功绩赫赫,让后世子孙仰止,您不能如此。”
“安义侯,你还是不是朕的臣子。”
御座上的皇帝忽然睁开了眼睛,厉眼看向他。
那清亮的目光如同山般压在他的头上,让他动弹不得,当年皇帝在潜邸时,他就在皇帝麾下征战,与皇上的君臣之义那时就已经定下了,他无法逾越那施加而来的君威。
皇帝冷冷地道“朕深夜遇刺,一切皆是魏王指使,证据确凿,而你从进宫以来,却一直在为魏王说话,在你心中魏王才是你的君上这大周的皇位早就已经易主了吗”
安义侯不敢说话。
“别忘了,”皇帝冷冷地道,“当年在北疆,你们徐氏犯下灭族之罪,是谁替你遮掩,谁饶了你一命,你身陷重围之时又是谁带兵救了你,朕一直以为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现在你的做为却让朕寒心。
朕就算喂一条狗,也胜于你。”
皇帝已经暴怒,内侍在一旁劝说“天家重病刚愈,不能动气啊。”
“朕念及魏王是朕的弟弟,朕只是将他为朕准备的酒赏赐给他,若他没有谋反之心,这酒必然没有问题,他也会安然无恙。”
侧殿的门被打开,紧接着魏王走了出来,一缕鲜血顺着魏王嘴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