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一进门,许茉涵画风突变,把满腔吐槽欲控制住,苦口婆心问“卿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加入我们孕妇阵营”
卿宝果断又给她点了一桌孕妇适用。
可惜依然堵不住。
天南海北闲聊了一个多小时,许茉涵忍不住,话题还是拐回到最关心的问题上,她不再不正经,认真说“欧阳还没男朋友,不急,但是卿宝,你该上上心了吧,你家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
言卿端着热茶,坦诚解释“我家陛下不喜欢。”
欧阳了然“陛下只喜欢皇后,谁要抢,都格杀勿论。”
门外幽长曲折的廊道里,赶着时间提前忙完的霍云深正走到包厢门外,侍者躬着身,刚把手碰上门扉,准备为他打开。
会所安全,小姐妹们聊的又不是什么机密,所以只关了一道装饰门,不算太隔音,站得近,里面对话可以听得七八成。
霍云深眸光黑沉,抬了抬手,示意侍者离开。
侍者不敢忤逆,忙依言退走。
他静静立在门外,听卿卿的声音。
许茉涵“啊”了声,也想起大学时那些画面,霍云深如何紧张言卿,不允许任何人沾染,连她这个闺蜜都不能太过亲密。
“但问题是,”她依然吃惊,“孩子也在他介意的名单里”
欧阳说“我看霍总的世界里就两个分区,一个是卿宝,一个是其他生物,说不定孩子比别的对他而言更难接受,你想啊”
霍云深垂着眼帘。
“一个注定会分走卿宝时间,感情,注意力的小家伙,比宠物或是朋友、爱慕者什么的严重多了。”
言卿轻轻“嗯”了声。
一个气音,让门外的霍云深手指收紧。
她都知道。
许茉涵泄气地拖长了音“可是卿宝,你很喜欢小孩儿啊,我记得清楚,当初你记忆刚开始混淆的时候,头晕嗜睡,我们都以为你是怀孕了,你也好开心,每天偷偷测试纸等着两道杠,后来发现不是还挺难受来着。”
霍云深瞳孔缩了缩,不觉更走近了一步。
短暂的安静后。
隔着一道门,言卿开口,嗓音很柔软“是喜欢的,那时候特别期待,以为有了他的孩子,到现在偶尔也能梦到跟他生宝宝了,小家伙长得特别像他。”
她语气里尽是绵甜期待。
霍云深微低着头,手指骨节攥得泛白。
屋内的声音在温缓地继续“但是我这点喜欢,跟他相比什么都不算,我只想让他幸福,他才是最重要的,有没有孩子我根本无所谓。”
霍云深耳中时而空白时而嗡响。
他定定盯着卿卿说话声传来的方向,即便看不到她,也还是一动不动。
不用再逃避了。
他一直都明白,卿卿是期盼有一个孩子的。
他刻意去忽略,装作不懂,从不和她提起这个话题,甚至在她亲近别的小孩儿时,不遮掩自己的抵触,换她的心疼和在意。
那些自私又恶劣的心思在她的包容里肆无忌惮地作祟。
他想独占,一辈子从生到死只跟她两个人,她的爱意,关切,注意力,温言细语,甜蜜宠爱,都仅仅属于他。
如果有人入侵,要分走她,哪怕寸缕
霍云深阖着眼,手背上筋络青白。
门内,许茉涵和欧阳七嘴八舌地争论着,言卿浅笑着打断“我家深深开心就好,我不会让他害怕。”
霍云深在走廊里犹如雕塑。
半晌后,他松开握得略微麻木的手。
卿卿全在为他着想,可她说得不对。
他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她开心,不让她失望。
凡是她喜欢的,他都能捧到她面前。
到傍晚散场时,门外侍者才轻声告知“太太,霍总说会晚些到,让您别急。”
言卿当然不急,老公难得迟到一回,她等多久都没关系。
霍云深已然在车里沉默坐了许久,调整好状态,把极端情绪的影子藏得干干净净,才在侍者通知言卿后的五分钟重新上楼。
言卿意外“五分钟也算是晚吗”
“算,”他嗓子含着哑,把她搂住,“一分钟都算。”
言卿心头发痒,老公可真是太甜了。
她刚想吻他奖励,霍云深低低说“对不起。”
言卿瞪他。
他唇边划开笑,避重就轻“对不起,让老婆辛苦等我。”
让老婆辛苦的巨细无遗为他着想,给他安抚那些放肆的独占欲。
言卿捏他“不许乱说,道什么歉,快回家。”
霍云深把她往怀中一裹“回家。”
言卿以为这是个岁月静好的晚上,万万没想到竟然天雷地火,她带着一身沐浴乳的奶香软倒在床上,男人不由分说覆盖下来,侵占她所有意识。
她意乱情迷去摸床头边的小包装。
手腕却被滚烫的指尖按住。
他呼吸很重,带着隐忍的暗哑,灼热扑在她烧红的耳边。
“卿卿,我们要个孩子。”
你喜欢的。
无论什么,我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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