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难过的天都塌了。
她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什么都准备好了, 爸爸还在车车里等她, 她已经踏出家门了, 但是但是
呜呜呜, 檬檬去不了甜檬酒会了
团子超想哭,她也知道是因为下午穿着小裙裙跑到屋外草坪上才生病的,根本怪不得别人。
她期待了好久的甜檬酒会,爸爸说这是甜檬第一次组办的酒会, 不仅仅单是给粉桃坝场项目找合作者,更是甜檬年末的年会。
这次活动分为了两个部分,先是公司年会活动, 有好多人的,后面是和粉桃坝场有关的小型酒会。
团子不在意小酒会,毕竟酒会是爸爸的主场, 但是她非常想参加年会,爸爸请了人直播,可多的人都想见她这个甜檬的小公主了。
爸爸还安排了很多好吃的, 那些高管叔叔阿姨也带了小朋友来,她能认识新朋友, 大家可以一起玩。
呜呜呜呜, 可是檬檬去不了了
太伤心了
檬檬再也不敢不听麦麦的话了,以后再也不冬天跑外面去了。
小团子望着车里的爸爸,眼睛一下就红了,小嘴还扁了起来, 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顾时深皱着眉头从车里出来,他抱起团子,拿额头碰了碰她的。
确实很烫,烧的有点厉害。
“爸爸”小团子抓着爸爸西装,小奶音带着哭腔,要哭不哭的。
顾时深又心疼又有点不合时宜的想笑,他折身把团子抱进屋趁机教育“还调皮吗还大冬天跑出去经常光脚不穿小拖鞋,偶尔还继续偷喝凉水玩冰块,嗯”
团子总是不爱穿小拖鞋,也不爱穿小袜子,就喜欢光着脚跑来跑去。
还有几次,顾时深逮着她偷喝凉白开,更有一次她摸了冰箱里的冰块当弹珠玩,小手手被冻的通红她都不觉得冷。
小团子拼命摇头“檬檬不了,檬檬再也不敢了,我想跟爸爸一起去”
顾时深接过苏红递来的退烧贴,给团子吧唧贴额头上“你都生病了,去不了,等病好了爸爸再组织一次。”
小团子沮丧了,像搭着长耳朵的恹恹小兔子,整张小脸都失去了颜色。
这个世界都不爱檬檬了,而且为什么要有冬天哪她讨厌冬天
团子拱进爸爸怀里,又生气气又伤心难过。
顾时深先哄着她吃了点药,不放心又通知私人医生过来一趟。
顾野看了看时间“爸爸你得走了,我会照顾小乖的。”
顾时深有点犹豫,他倒是想把活动推后,可又不现实。
先不说全公司都准备了很久,而且有意合作的,也都通知到位了。
“宝贝儿,爸爸去去就回来,在家里要听麦麦的话知道吗”顾时深帮团子把小斗篷和小裙裙脱了,拿毛茸茸的家居服给她套上。
团子抓着漂亮的小裙裙不想放手,眼底带闪亮亮的泪光。
小裙裙她都没穿多久,还没有让甜檬的叔叔阿姨看到,这就不能穿了。
顾时深忍了又忍,没忍住到底笑了。
小团子一下睁大了眼睛,小嘴扁的更厉害了,简直委屈到爆炸。
檬檬都这么难过了,爸爸为什么还笑她
今天的爸爸是臭爸爸
顾时深轻咳了声,敛了笑说“宝贝儿听话,等你病好了,爸爸让甜檬专门给你办一次活动。”
他没想到团子这么想去,可她把自个弄生病了,今天确实去不了,只有等下去。
听了爸爸的承诺,团子这才消气,她扁起的小嘴像波浪线一样颤了颤,恋恋不舍地松了小裙裙“好的叭,檬檬病好了再参加。”
顾时深揉了揉她小脑袋,把人塞被窝里,亲了亲她烧的滚烫的小脸“一会医生来,要乖乖配合检查,吃药睡觉,病才好得快,千万不能再调皮了知道吗”
团子拉着被子,只露出了一双包着微末眼泪水的大眼睛,她小小地抽嗒了下,跟爸爸点了点头“我听麦麦的,爸爸要早点回来哦,太久了檬檬会想你的。”
听了这话,顾时深当时就不想去了。
别人说美人温柔乡是英雄冢,在他家就成了奶萌萌的小乖是爸爸冢,无心事业,只想撸小团子。
眼看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顾时深才依依不舍地动身。
小团子一直望着爸爸出房间,看不到人了,她就竖起小耳朵,听爸爸的轮椅声音。
最后连轮椅声都听不见了,她才不开心的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顾野送走了顾时深回来,就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他扒开被子一看,爸爸走了,小团子果然在悄悄地躲起来哭。
团子脸红红的,小鼻尖也红红的,趴起来噘着小屁股,像鸵鸟一样把脸起来,头发乱蓬蓬的,眼睛红的像兔子。
顾野看了两秒,无奈地脱了西装外套解了领结,躺上去安慰人。
“小乖不哭了,我陪你,”顾野笨拙地抱着人,掖好被子,摸了平板进入甜檬直播间,“咱们直播间里看爸爸。”
虽然活动还没正式开始,但是直播间里已经在预热了。
团子被吸引了注意力,感冒发烧了浑身难受,更没力气大哭,她便不哭了,窝到顾野身边,小脑袋挤过去看。
某家医院里,身材高大修长,一身英伦风大衣的青年说“顾聿尊,想不想咸鱼翻身”
脸上还带淤青的顾聿尊,他身上穿着病服,脸清瘦了,眉目一股子落魄的颓然气。
高额的债务,以及一桩桩的官司,还有那蓝眼睛的小少年警告,都让顾聿尊忌惮畏缩起来,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像换了个人,再看不出从前顾家二少的风采。
最近,他老是做梦,梦见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也梦见未来的事。
分明过去都是同样的,顾时深残废了,他把顾氏夺了过来,楚素也是他的。
他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可后事的发展,竟然和梦里不一样。
顾聿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他现在落魄至此,但他笃信梦里的人生才该是他的命运。
“你是谁”他盯着男人,浑身戒备。
青年低笑了声,他抬头取下绅士帽,露出一张极为年轻的、白种外国人的脸,以及一双蓝色的眼睛。
顾聿尊眼瞳骤然紧缩,他不自觉抓紧了床单。
蓝色的眼睛,他清楚记得,那天把他往死里揍的少年,眼睛也是蓝色的。
青年将顾聿尊反应尽收眼底,重新戴上帽子说“看来你已经见过我那个弟弟了,他一见血就是头野兽,抱歉他对你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