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乐被人打晕, 再醒来之时, 已经身处在御辇内, 倒在李元璥怀里, 正摇摇晃晃的不知去向何方。
她很快回想起先前跟李元璥决裂的事情,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噌的一下坐起身, 不停往后退远离李元璥。
她急促的呼吸着,惊恐看着面前的少年皇帝, 问“你要带我去哪。”
李元璥垂目下来,对上她那一双清波流转的魅眸,感觉到她目中的疏远和惧怕,心下还不禁生寒。
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 何时什么都变了,果然是他不该把她嫁给那个姓徐的。
李元璥深吸一口气,声音轻柔, 安抚道“你别怕, 昭昭, 朕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朕知道,你肯定是被徐孟州哄骗, 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背叛朕的。
“那徐孟州根本不是真心待你,他就是想利用你来对付朕,到时候目的达到了, 便会将你除掉,他那个奸诈狡猾的狗贼怎可能靠得住”
盛长乐心里冷笑,不屑到了极致。
她自然知道,到底是谁想利用她,达到目的之后便一杯毒酒将她赐死。
却不知,李元璥竟然好意思把这些罪名安在徐孟州头上。
不过,她确实也不能保证,徐孟州到底会不会跟李元璥一样,到最后也容不下她。
盛长乐尽量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眼下拿捏在李元璥手中,孤立无援,不知会不会有人来救她,她只能靠自己周旋。
她含着泪,环顾一眼,惊慌失措的模样,示弱道“陛下,表哥你放我回去可好,就算没了我,对你也没多大影响,我们还是表兄妹,在昭昭心里,依旧记得与表哥往日的情分。
“你今日这般将我掳走,岂不是让我们连兄妹都做不成,还公然与首辅为敌,让他抓到把柄”
李元璥看着她,目中闪过一丝悲凉,渐渐陷入沉思,“你别怕,表哥已经有办法了。”
他一直在做打算,把朝歌调教好了,将盛长乐给换回来。
不过事情进展得有些缓慢,现在不到一个月时间,朝歌根本连盛长乐一点零头都还没有,而且很多方面都不懂,如何能保证徐孟州认不出来
盛长乐并不知道李元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是在不断示弱示好,想要哄着李元璥,劝服他心软,把她放回去。
可李元璥目光坚定,似乎打定了注意,根本没有心软的意思。
他知道,盛长乐已经不再向着他,她都已经变心了,只有强行将她扭转回来。
直到外头有人忽而来报,“陛下,有人追上来了”
李元璥眉头一皱,倒是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
他探出头,往背后看了一眼。
就见夕阳的余晖下,大道上正有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骑着马,匆匆追来,可以认出徐孟州跟沈归都在其中。
李元璥心下一沉,便知道今日盛长乐肯定是带不走的。
先前李元璥早就设想过,盛长乐可能会有背叛他的一天,他早就有所准备的,所以除了朝歌,他还有好几项计策。
现在她果然背叛他,他的计划也该派上用场了。
李元璥回过头来,一把捏着盛长乐的腮,凑到她脸上,喘着粗气,狠厉道“昭昭,朕可以放你回去,让你继续跟徐孟州做夫妻。
“但是你必须继续为朕做事,朕要你不管用什么手段,破坏李元珉跟徐孟州的关系,让他们二人死一个,只要是你出手,想必轻易就能让他们二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
“他们若是不死,死的就会是李月容”
李元璥对盛长乐太过了解,知道这世上能让盛长乐真正在乎的人不多,李月容绝对算是一个,盛长乐或许对任何人都很薄凉,可对于从小一条裤子长大的李月容还多少有些良心,不可能就这么不管李月容的死活。
眼下,他能够用来要挟她的,只有李月容。
盛长乐根本没想到,李元璥会用李月容来威胁她,诧异的瞪大眼看着李元璥,“她是你亲妹妹”
李元璥却冷笑一声,“她是李元珉的亲妹妹才对”
她也是向着李元珉的,他们都是向着李元珉,要帮李元珉造反,要与他为敌,李元璥根本没打算心软
李元璥再次警告,“记住朕的话,只要让朕发现你不忠心,朕随时可以让她死。”
不过片刻,徐孟州带着一行人骑着马匆匆赶来,拦下皇帝御辇的去路。
徐孟州翻身下马,上前行礼,“臣斗胆,惊扰圣驾。”
背后沈归也上来,单膝跪地行礼。
看徐孟州喝得宁酊大醉,本来沈归是放心不下,跟着来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