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被撑开, 伞檐落下的水坠落,与青石板的水流汇合,夜幕下,晕染出森冷的光。
谢冰被冻得周身有些颤抖。
她低头, 看着自己手中出现的一张纸条。
展开,纸条有些破损, 显然是被随手撕裂, 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犹然未干。
直至某一天, “外来者”们来了, 他们发现这里似乎有什么异常
试炼规则夜晚的蝶魔更为活跃, 屋子里似乎更为安全。2不要
后面没了
不要什么你倒是说呀
指尖摩挲撕裂的纸张, 谢冰“”
谢冰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引导图有多少张,她拿到的这张纸没头没尾, 其余人必然有关键部分。
这个试炼, 单打独斗就意味着获得的信息太少。
她需要组队。
不过
又是一道惊雷,轰隆隆炸响。
她举着油纸伞, 看着小巷中黑乎乎的住宅, 似乎哪里都隐藏着看不到的“人”。
“夜晚的蝶魔活跃屋子里似乎更为安全”
谢冰念着这句话,也就是说, 夜晚的蝶魔会捕猎食物,她身为“外来者”,最好需要找一间屋子, 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身后紧闭的门,似乎给她做好了选择。
纤细瘦弱的手指蜷缩,打在了黑色的大门上。
“叩叩叩。”
门吱嘎一声开了。
开门的女子大约三十岁,穿着浅樱色襦裙,大雨倾盆,走过院子开门,裙摆已然湿了。
她的脸色很苍白,像是幽魂一样引着谢冰进来“你们的事情我都听镇长说了,你尽管住下。我男人去了临镇还未回来,正好也方便。”
油纸伞被合起,搁放在屋下,她擦了擦湿了的手腕,歉意道“太晚了,我儿子睡了,客人自便吧。”
谢冰连忙谢过。
西屋的房间里点了一盏烛火,照亮了这件屋子简简单单的摆设只有一张简易的床,一个简单的柜子,一个破旧的书桌,这家主人似乎并不富裕。
谢冰趴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听着雨声,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隐约觉着隐约嗅到一股栀子花香,是女主人的干净被褥里传来的。
白日的小镇,很是喧闹,谢冰走在青石板小路上,很容易分辨出来哪些是原住民,哪些是“外来者”。
比如说淡蓝色衣着,手中什么武器都没有的儒修。
“经纶派,兰益善。”
“太虚派,谢冰。”
两人自报了门户,儒修一向被公认为没有攻击力,名声好的得不了,谢冰正在想要不要选择他组队的时候,兰益善直接将他得到的线索给谢冰看了。
谢冰看着手中的残破纸张“”
怪不得都说儒修是傻白甜这也太浩然正气了吧
试炼背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古朴的小镇,小镇上的居民不与外界联系,纯真质朴。直至有一天,玄光圣刹邪教传到了镇上,小镇居民便被冥修当做了种蝶魔的根源。
在寻常的农户里,潜藏着被冥修控制的飞僵,
谢冰
兰益善的纸张,与谢冰的是吻合的,合起来的信息便是玄光圣刹搞的鬼玄光圣刹谢冰已然打过交道,那是冥修
所以,这次秘境试炼,对准的目标便是冥修。
兰益善也看完了谢冰的部分,他若有所思“昨夜我被农户热情邀请进了房间,倒是没有看到蝶魔,兴许今晚上我们可以探一探。”
谢冰沉默了她一个书修,兰益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修,两个脆皮要怎么探
不愧是养浩然正气,丝毫不惧,比她还虎比。
小镇很小,两个人绕着走了几圈,发现陆陆续续有修士出来探寻,人数约有几十个。
只是来自于各门各派的修士们,便不像是兰益善这般平易近人,俱都十分警惕,话里话外都在套话。
谢冰没有再接受任何人组队。
直至走到一间小院的时候,发现围了不少的修士,谢冰凑热闹过去,发现这是镇长的院落。
人层层叠叠,这么多人里面,不仅是修士,还有一堆剑拔弩张的镇民。
她根本挤不过去,放出一缕神识过去,险些与空气里的神识撞个七扭八歪镇长看上去六十多了,一头白发,白胡子,为难的给“外来者们”解释小镇的情况。
镇长说,镇子很小,实际上只是村子的规模,家家户户俱都安居乐业,没有外来者们说的异样,更没有外来者们说的行尸走肉和僵尸,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如果再胡说八道,就要将外来者们全都逐出去
有个小门派的修士当即就不乐意了,立刻说觉着镇长被蝶魔侵蚀了,上去就要检查镇长,镇民也不乐意了,扛起来锄头就要上,当即跟修士起了冲突。
谢冰“”
修仙界中,等级森严,这些修士们都未将凡人平等对待,自然不会耐心对待镇民。
她的神识正要退出去,骤然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一个身形利索的白衣女子,蹲在院中磨盘上,看热闹。
吕初
总算是碰到熟悉的人了
“我就说我们会遇见”
三个人坐在路边的下棋摊上,凑在一起交换信息,一个临时的组队暂时成形。
吕初靠着谢冰,调笑道“我还以为是厮杀赛,幸好可以组队,不然在一个秘境里,怎么下手还是一个问题。”
谢冰伸手理了理她散落的发丝“头发怎么这么乱”
她皱了皱眉,指尖从吕初发丝里夹出来一片枯叶“你昨晚上睡在哪里了”
吕初挠了挠头“我不知道晚上不可以在外面,我连夜去查探,什么妖魔鬼怪都没发现,蹲在镇长马厩里一夜没合眼。”
谢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