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 他们并没有依照原定的计划去烧对方的草药库。
而是想办法潜进草药库查探了一下情况。
宇文琝发现,这些草药是足足一次大规模行军打仗所需的基本供给。
陆含之发现草药中除了基本的草药外, 还有许多用于巫蛊之术的毒草。
这些毒草属于管治型药材, 以防止有人用这些东西作祟。
但是毒草的致幻作用, 却是很好的天然止痛药。
所以在某些指定的药店, 是可以被允许售卖的。
而陆家, 便是京中被指定售卖这些毒草的药材商。
看这些毒草的存量, 大概是把陆家的药材库都搬空了吧
苏婉凝果然厉害, 这样大规模的药材, 从陆家的药材库里搬出来, 还搬得神不知鬼不觉。
既没有报失,也没有异常,只是一点一点的如常采购, 也的确是有本事。
陆含之越来越觉得, 女主的底牌可能快要被他窥见了。
现在他唯一的底牌,就是女主在明, 而自己在暗。
自己知道她手握金手指,而她不知道自己也有。
而且在回来的路上,陆含之分析了一番。
苏婉凝应该不会像他一样也是穿书者,即使是,他们应该也不是同一时代的。
但是她的行事作风却是无比的老辣狠厉,说明应该是见过世面的。
不,应该不仅仅是见过世面,还见识过许多社会的阴暗面。
那么, 由此分析,女主大概是重生者。
而且,至少是三十多岁的重生者。
但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一个神医世家的千金小姐,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狠辣
陆含之想了一路,最后却因为始终想不通而作罢。
晚上他直接回了庄子,宇文琝送他回去后,自己又骑快马回了安亲王府。
陆含之跑了一整天,也没去楚王府接阿蝉,累得倒头便睡了。
但是第一次带崽的陆煦之仿佛低估了小崽子的分离焦虑,一开始阿蝉和二伯二伯父玩得还挺开心,半夜见不到爹爹开嚎哭。
别说,平日里乖乖软软的阿蝉,哭起来也真是要人命。
不论宇文珏怎么哄,都哄不起来。
没办法,两夫夫只得半夜驾起了马车,把阿蝉给送了回去。
陆含之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鸾凤叫了起来,说小少爷回来了,陆含之才想起来自己把崽丢给了二哥二嫂。
不及格爹爹立即披了个外套去抱阿蝉,结果一进客厅便看到阿蝉一双大眼睛都哭肿了,一见到他便扭着小身子往他怀里钻。
陆含之瞬间开始心疼,他上前接过阿蝉,阿蝉的嗓子里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趴在他的颈窝里蹭啊蹭啊蹭。
楚王也心疼坏了,他说道“晚上吃了半碗甜米粥,这会儿大概也是饿了。但是他哭起来便什么都不想吃了,就想找爹爹呢。”
陆含之的心要软成了一滩水,他拍抚着阿蝉,听他又开始吸自己的拇指,便知道这小家伙是想喝neie了。
于是他便吩咐鸾凤和琴瑟给楚王和二哥准备房间,自己抱着阿蝉回了房间。
给他冲了满满一瓶奶粉,小阿蝉双手抱着奶瓶在陆含之的怀里吸得用力,竟吃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陆含之的唇角整个过程都是扬起的,阿蝉如今在他的生命里简直扎了根,他真真切切的爱上了这个宝宝。
阿蝉大概是真哭累了,虽然也饿的不行,但这奶还没喝完,他便抱着奶瓶睡着了。
只是睡着后还是暴露了吃货本性,闭着眼睛竟还不住的吸上两口。
陆含之也不着急,就这么抱着他,直到他把一整瓶奶吸完才将他放下。
将阿蝉放到了自己里侧,才重新脱了衣服躺下。
一觉醒来,陆含之还没起床,便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把他给吵醒了。
阿蝉可能是昨天睡得晚,这会儿还睡得十分踏实。
陆含之便穿了衣服,起身去了院子。
院子里很是热闹,几十个人挤了满满当当。
在御正在跟一名青年交谈,一见他来了,便上前道“少爷,您之前说过要招工,现在突然就来了那么多人说要来做工,您看看收不收呢”
陆含之一看,竟然正是昨天他在北郊遇到的那批流民。
为首的流民已经认出了他,立即上前一拱手,疑道“恩公竟是您”
陆含之也对他抱了抱拳,说道“昨天陆某刚好有事,所以才没能亲自带诸位回来。我这里打算开一家肉脯熟食加工坊,兼运输跑腿的快递员。诸位如果需要做工,都可以留下来。我之前在北郊开出的条件,全都作数。”
众流民感动的要哭了,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竟有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
不仅治病救人,还给营生。
陆含之并没有当什么大善人,却是丑话说在了前头“工作肯定是辛苦的,但月钱每月一结,初一到初五必定结算完成。包吃包住是基础,家属也会食宿。但食宿的家属,每人收取一定的费用作为生活费。工作表现出色,有奖金,超过四个时辰的工作,有加班费。如果大家觉得合适,就全都留下来吧”
众流民又是一阵阵的磕头感激,便被陆含之吩咐,让和鸣领着去安排宿舍了。
好在庄子里别的不多,就是一排排的砖瓦房多,安排几十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虽然条件并不见得多好,但对于流民们来说,已经属于豪宅了。
他们本身就出身贫寒,这一路上又是风餐露宿,看到这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子均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