抻了抻有些发酸的腰, 十二一手抱起书籍笔记, 站起身向外走。
边走边用另一只手揉捏着长时间维持一个抄写姿势不变,有些酸的肩膀。
合上训练室的大门, 把自己抛进柔软的大床中,闭上干涩的眼, 那堆书籍散乱的堆在她的身上以及身边。
至于训练室中孤身一人被抛弃的劣魔喵喵喵
或许是被遗忘, 或许是干脆不在意, 反正死不了,总之少女已经进入了睡梦中。
大部分人在面对密密麻麻的书籍和抄写之后,总会觉得困倦,想要小睡一觉,这大概是人的病痛,十二也没能例外, 几个小时的研究记录,让回归之后一直精神不觉得乏累的她,败在了这上面。
“找到去找”
“找合小心”
“啊”
床榻上, 躺着个精致玩偶般的存在。
此时, 床上的人好像睡的并不安稳,紧闭的眉眼, 睫毛一颤一颤, 睡梦中无意识拧气的眉头, 薄唇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让人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手指更是紧紧的攥住深蓝色的薄被。
突然,好似被惊醒了一般,双目猛的睁开,里面还残留着梦中的惊疑不安。
少女突然睁眼,嘴巴张开,一下一下的喘着粗气,好像要窒息过去,过了会平静下来。
十二抹了把脸,身体附上一层薄汗。
不是热的,而是冷汗。
她半坐起身背靠着床,薄被缓缓滑下,露出里面睡前来不及脱下的运动衣,宽松的运动衣因着睡梦散乱,露出精致的一方肩头。
做梦了吗
她表情怔怔,不太确定,双目失神的盯着前方,没有一处着落点。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否做了梦,也不记得梦中的画面,只是一股紧张的催促急迫感荡在心中,挥之不去,让人想要探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丝毫。
她不觉得自己想多了,哪怕不记得梦中的内容,也可以十分的确定,确实做梦了。
这已经是进入禁闭碑之后发生过多次的事了,再之前,她甚少做梦,尤其是噩梦,前几次还能隐约记得梦中的些微内容,这次竟是一丝一毫都不记得,甚至连做了噩梦这件事,也是她靠直觉确定。
换一个人,也许并不觉得偶尔做个梦,做个噩梦有什么,谁让大家在禁闭碑这种本身就犹如噩梦的地方生存。
可十二知道她不是。
她并未因为禁闭碑而产生过什么恐惧,可以说她在这里适应的很好,很习惯这种生存方式,不存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事出反常即为妖,可她并不是现世里面的人,没什么牵挂,来来去去她都是世外之人,游离在世界之外,跟此世界,禁闭碑更是一点牵扯谈不上,观十二的记忆中也是无牵无挂,这才是让她最想不通的。
因为想不通,所以抓不到重点,就解不开疑虑重重的结。
如果按照排除法,排除了她自身的原因,排除了观十二本体的原因,那么,问题只能出现在禁闭碑或者血统上。
之所以加上血统,还是因为禁闭碑明确标志了对于虚空镜并未掌握,强悍如禁闭碑,也无法收拢虚空镜世界,更别说这个血统如果真的有什么,禁闭碑也未必能够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她当时在那么多种血统里面,坚定的选择了虚空万法这个血统,优点在于虚空镜世界独立于禁闭碑,禁闭碑只是摸到了虚空镜世界的一个边,如果非要比喻,那么,禁闭碑只是能够拿到去往虚空镜世界的一个钥匙罢了。
不管有用没有,好歹有点脱离禁闭碑的希望,缺点也是这个,既然不能完全被禁闭碑掌握,那么,谁也不知道虚空血统的害处,会不会有一天脱离控制,而与神秘的虚空世界相关的虚空血统又有着什么秘密,未知的危险。
比起禁闭碑,她更相信自己身上的异常是血统导致,禁闭碑内的禁闭者多的数不清,她又是异世之魂,梦中隐约的内容,该是与禁闭碑无关才是。
也只是猜测一下,还不清楚禁闭碑的来历目的,她不会轻易的下结论。
到底是自己想太多,还是确实有什么阴谋,现在说太早,尤其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能力跟两者相比,弱的一根手指能被碾死的程度,更是无法探究。
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早晚有一天会弄清楚的
十二眼眸深沉,如表面平静内里波涛汹涌的大海。
大概是没休息好,精神有些疲乏,手臂横在脸上遮住眼睛。
过了一会,十二放下手臂,干脆半靠着床柱拿起堆在一起的书籍看了起来。
她翻看的速度极快,几乎每隔两分钟一翻页,好似不是在看书,而是在翻着书页玩,这就是过目不忘的好处了,记忆能力只要打眼一扫,里面的字字句句,都被清晰的计入脑中。
一本一本的书,随着翻看减少,一整天的时间,她都用来看书中渡过,半人高厚的一大摞书籍,只用了一天就被看完,更难得的是,每本书都记忆如烙印般清晰。
看完最后一本,放下手中的书,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捏了捏鼻梁,一边思索书中的内容概要,一边起身去浴室洗漱。
吃过东西,拿着记录的笔记再次回到训练室,直奔操作台而去。
尽力摒除大脑中兑换过的枪斗术知识,从初始一点一滴的学习练习,刚开始就算她极力忽视,仍旧在试验中不经意的运用起,就好像你已经会了一个东西,身体远比记忆更不听使唤,每次发现,就要在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