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勋贵敢用这条律例上赶着找收拾
云月玺白白被云骄阳找上门来欺负一次,她可不能白受委屈,只打云骄阳几下如何了事对方要砸了她那么努力开出来的铺子,坏她生路,她手中无剑,也不可能杀了她,只能找个另外的法子了。
云骄阳欺负百姓,滥用权力的事情闹到沸沸扬扬后,言官必定有所耳闻。
云月玺说完这话,京城府尹见自己乌纱帽有望,连声说好。
云骄阳则身如薄纸颤了颤,这意思是,云月玺不会受罚她白被打了
围观的小姐们见云月玺不可能有事,也把心放下来,道“吓死了,什么律例,我都没听过,想来没什么用,我父亲也在朝为官,想的都是如何为国为民,谁像她那样,只知道拿身份压人。”
百姓们更是哈哈笑道“看来老板娘没事了,什么侯府小姐,自以为金贵到天上去,被打也是活该。”
云骄阳几乎无法承受这些言语,不知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她那么高的身份,为什么会没用
这时,京城府尹也宣判了,他道“云骄阳,你虽是侯府千金,但是与国无功,民为国之根本,你若再有此等心肠,本官便不会饶你。”
他当庭宣判,其实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让言官多嘴。
京城府尹这话,便相当于官方叱责云骄阳与国无功,还想仗着朝廷的势力打压百姓,这,不说对一个闺阁女子,便是对于一个士族子弟,也足够毁了她的仕途。
云骄阳几欲晕厥,她抚了抚额。
这时,京城府尹欲再拍下惊堂木,了结此案。
云月玺却道慢着。
京城府尹对于她提醒了自己,给自己解围很有好感,倒也不恼,道“还有何事”
云月玺慢吞吞地说云骄阳打砸自己的铺子,打坏了一个上好的香炉,她要云骄阳赔偿。
云骄阳扶了扶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打了自己和自己的丫鬟,还要自己赔钱
奈何京城府尹心情好,认为云月玺说得很有道理,这案子一直摆在明面上审,云骄阳被打是案子,云月玺的财物被损也是案子,他当然不能厚此薄彼,落人口实。
京城府尹道“好,那香炉价值多少”
云月玺让胡归户拿了账本来,最后报价这个香炉花了整整二两银子。
京城府尹便让云骄阳赔二两银子出来,云骄阳虽心塞欲死,还是不愿意“我和我的丫鬟也被打了,我们挨的打便白白算了”
她咽不下这口气,又怕自己的伤不够重,差点想让丫鬟加重身上的伤口。
她要赔钱,云月玺也得赔药费。
可惜,云月玺每笤帚都是打嘴,唯一例外的是打在云骄阳脚面上,这两个位置都很尴尬。嘴上的伤口,早曝光于人前,她们再去撕扯加重会被发现。脚面上的伤口,脚被牢牢禁锢在鞋子里,她又如何使坏
若是这伤打在胳膊上,腿上,她倒可以偷偷拧两下,加重伤势。
云骄阳恍然,只觉云月玺像块滚刀肉,她看起来行事大胆,敢打自己,但是竟然半点把柄都不露。
云骄阳说不出话来了,哪怕赔药费,她们嘴上的伤只是红肿,买个两文钱的药膏来涂抹便是。要是云月玺赔她两文钱,她不是更沦为笑柄别人肯定会说她心眼小,为了两文钱大闹衙门。
云骄阳只能吃了这记闷亏,她如何遭受过众人议论、府尹责骂,让丫鬟赔了钱后,便泫然欲泣捂着嘴冲出人群离开,丫鬟赶紧跟上去。
百姓们还在嬉闹“她也会不好意思吗”
“哪里是不好意思,分明是没害到人”
空气中一片欢快的气氛,就连胡归户,也不禁面露笑容。
他们像是打胜了一场战斗,由衷地喜悦。
云月玺再次感谢了郡主,还说要给她们推荐首饰,原本,她们的确如此计划,但是今日她们觉得云月玺累了,合该好好休息,便说自己的事情不急,改日来买一样的,让云月玺先回去休息。
如此,各家小姐们也纷纷上轿散去。
胡归户见左右无人,对云月玺道“你今日是刻意让那么多百姓知道你要来打官司那些各家各户的家丁也是你让人请的”
云月玺说了声是。
她仍窈窕而美好,像是出水芙蓉,让人忍不住地想怜惜她,但是,胡归户知道她比谁都坚韧厉害。
让那些百姓、家丁来看这场官司,其实是个不小的险。如果官司赢了,那么自然能够膈应云骄阳,让云骄阳的行径传遍大街小巷,但是若官司输了,老板娘入狱,对于新开的店铺是个不小的打击。
她能这么做,胆识心计无一不缺,有十成的把握她会赢。至少在全城人都知道云骄阳、文昌侯府针对过云月玺的情况下,文昌侯府不敢再对她们的店铺做什么了。
胡归户叹然,他不如她。
其实,云月玺之所以请家丁,还有另外一层用途各家小姐帮她,也会帮着她传播云骄阳的事迹,但是,云月玺不愿让为她好的朋友们染上闺阁多嘴的是非,而家丁来看完,家丁憋不住要传,便不关其余人的事情。
云月玺和胡归户分开,她不想坐轿,只想走着回去。
她体虚,要适当锻炼才好。
云月玺正走到街边,想着待会买些菜回去,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一个蓝衣书生不,蓝衣相士身上。
云月玺震惊地看着渊昭手执一条白幡,上只写着一个“算”字。
他的师门就奇怪到这种地步门下弟子有多般学识才艺都不能以此谋生,反而只能靠算卦
这个世界是没有灵气的,云月玺默然,这和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
她心情复杂,渊昭于她有大恩,但是,渊昭若是去骗人为生
云月玺站在原地,渊昭皮相生得极好,他自带一身仙气,俊美比仙,便是往那儿一站,都有不少适龄的、超龄的女子看他。
“相士,我想”一名女子脸带桃花地走过去,似乎是要找渊昭算命。
她打扮得非常好看“我想算算姻缘。”
渊昭视线变冷“桃花不算。”
“那你算什么”那女子道,“你能算什么,我就算什么。”
“不病入膏肓不算,逆天改命不算,宅基阴坟不算,乔迁新居不算,简而言之,不死不算。”渊昭一连说出几个不算,让那女子听得倒抽一口凉气。
云月玺也一阵牙酸,能算的都不算,他只算死,但是都要死了,谁还来找他算命他又不逆天改命。
她忽然明白了渊昭为什么这么穷。
“那、那我算算死”那女子明显被渊昭的皮相迷晕了头,云月玺恨不得让她醒醒。
她也喜欢长得好看的,越好看她越喜欢,但是,她也不会那样。
渊昭如同木头人“你三日内不会死,承蒙惠顾,十文钱。”
那女子愣了愣,她那么年轻,三日内当然不会死,这就要十文钱
她扁扁嘴,掏了钱。
没想到,那女子离开后,又来了好些女子,居然都找渊昭算死,全都给他十文钱。
渊昭收了两名女子的钱后,似乎烦了,他不再去算,离开此街。
云月玺下意识跟着这个神奇的人,看看他要去做什么,渊昭走得很慢,偶尔还停下看看风土人情,等他到了一条新街道,云月玺听见他这次说“不病入膏肓不算死也不算。”
这是不算死了。
云月玺心想,看来不只渊昭的师门和钱有仇,渊昭和钱也有仇。
不过,他不算那些应该是好事,骗人不好。
“你要看多久”渊昭忽而抬眸看向云月玺,其声如琴,其貌如仙。
云月玺见被发现了,也走上前“公子。”
渊昭微微蹙眉“今日你不是和文昌侯府小姐见了官你没回去休息”
云月玺被他的算命带沟里去了,下意识问道“公子算出来的”
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他应该不能算命。
“不是,我听人说的。”渊昭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职业掩饰的心思。
云月玺也默然,对方坦荡到令她连质问他真的会算命吗的话都说不出来。
云月玺道“赢了官司,我现在打算走回家,公子何时回去”
“现在回去。”渊昭道,“你现在是要去买菜”
“是因为这条街通往买菜的地方,公子才知道的”云月玺问道。
“是,否则呢”渊昭握着算命白幡,理直气壮道。
云月玺沉默,水至清则无鱼,她还是不要戳穿渊昭好了。反正他那古怪严苛的条件,也没人找他算命,找他算命的,大抵是为了和他说句话。
渊昭忽然敛了眸,那双光华万千的眸子被遮住“你今日这官司,许是会改变律例,今日你多有辛苦,我可下厨。”
他似乎是记得云月玺之前说她累到没时间做饭的事,也不知为何,听见这个官司的事情后便心情大好。
云月玺想到了什么,道“我可得罪了文昌侯府,公子不怕”
“做得漂亮。”渊昭淡淡鼓励。
“公子和文昌侯府有过节”云月玺觉得渊昭的态度非常奇怪。
“没有。”渊昭如实回答她。
两人说话间,也到了买菜的地方,云月玺见到渊昭没赚多少钱,主动去买鱼和肉,渊昭则去买素菜,他问云月玺“你想吃什么”
看样子是要云月玺点菜,云月玺挑了几样菜,渊昭去买,云月玺则发现,渊昭去买菜,那些大娘给的秤特别旺。
或许是少见渊昭这种类型的男子来买东西。
他一身仙气,但是出乎意料地居家贤惠,袍袖微动,若卷流云,一时如在云端,一时如在眼前。
云月玺虽觉得渊昭身上有许多秘密,但她一个都不打算多探寻,与她安危有关的,她会仔细思索,其余无关的,是别人的,尤其这个人,从未伤害过她,反而对她多有帮助。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架得非常空,不考据。感谢在20200125 01:13:3920200126 02:49: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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