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先人全部指责她偏心太过。兄弟两闹成现在这样, 都是因为她。
还有那早就死去的老虔婆,枯瘦的泛白的手指一直对着她指指点点,都戳到了她的右眼还在戳。
忽然, 老虔婆化作一阵青烟,青烟缥缈成一个厉鬼, 像她伸出利爪, 然后不停的要吃她。
贾母吓得大喊, “婆婆,别吃我, 别吃我”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来人啊”
史氏一个劲的踢脚,闭着眼睛狂喊,睡在榻上的小丫鬟,第一时间就被在床上一直踢腿还摇摆脑袋都史氏吵醒。
小丫鬟跪在床榻边,小声的呼唤, “老夫人, 老夫人, 怎么了怎么了”
小丫鬟没有什么经验,史氏之前也没有梦魇成这样过。
一直呼唤着, 直到天快亮时,史氏才在梦魇中平静下去,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小丫鬟带着担心小睡一会儿,天刚亮,她就起床, 然后让厨房多烧点热水,老夫人起床以后也许会沐浴。
昨晚,老夫人不停的挣扎踢腿,摇摆,全身都出了不少汗液。她虽然用屋外的烧水炉子内的热水给老夫人擦拭过身体。可老夫人睡醒以后要不要再沐浴,她不知晓,只是让厨房随时准备着。
一连七天,老夫人都被梦魇缠住,最厉害的时候,晚上无法呼吸,还像有人按压住她的胸口,要害死她。
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夫人,精神迅速萎靡,身体迅速的衰败下去。
原本还有大半头黑发,才堪堪不到十天,已经是满头白发,红润的脸颊,也苍白瘦削的不成样子。
贾母整天都想睡觉,仿佛怎么也睡不醒一样。想偏心小儿子贾政,也没有那精力。
十天的时间足够君越做很多的事情。
抗不住“社会”舆论压力的贾政,气急败坏的强压王氏搬家。
近日,他只要在衙门,就有一些同僚故意凑上前询问,“贾员外郎,你真的是居住在一等将军该居住的荣禧堂”
还有人问“贾员外郎,你可是礼部官员,这样做,可有损礼部的名声。”
也有同僚对着他莫名的笑,瞧着挺渗人的。
外面的一些相交不错的勋贵家的子弟,也拍着他肩膀说道,“你呀,赶快搬出来,住了好些年。贾恩侯算是不计较的了,你也别得寸进尺。
当然,你要是有本事取代贾恩侯,得到他的爵位,那你就不用再搬了。”
句句话都扎着他脆弱敏感的小心脏。
不到十天,荣禧堂腾了出来,贾政夫妻俩搬到后面薛姨妈借住的院落去住,不过薛姨妈当初居住是一个小院落,但贾政夫妻俩居住的是那一块的整片院落。
南院马棚后面的君越一家,还不急着搬进荣禧堂。如今的荣禧堂正在重新修整。
君越实地测量以后,自己设计了一个古代的装修图。他穿越过古代,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古代的一些建筑工艺,在有限的条件下,怎么改造让自己住的舒服住的方便。
厕所是他改造的重中之重,自己告诉匠人们怎么建化粪池,上面怎么建厕所,底下挖深点用砖头铺上两层或者三层,再在砖头上铺特殊烧制的大块砖面。
为此他费了不少心思,未来几十年必须在这里住,他想一次性弄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改建时,圣旨下来了。皇帝同意他换下牌匾,还有超出一等将军府规模的范围,先用一堵墙封起来。
可以单独做一户,让它不属于一等将军府整体。但贾府依然可以拥有。毕竟老夫人还在。
皇帝考虑的是,本来荣国府的范围就不全是他赐下的。现在多出的部分,也是贾府前几代的先人,自己买下邻居的宅子改建而成。
皇帝对于贾恩侯的请罪祈求原谅的折子还有一封解释他以往种种荒唐行径的信件还是很满意的。
说明,贾恩侯虽然荒唐,但心系君父。知道悔改,还惦记着还国库的银子。
贾恩侯是不算聪明人,正是因为不聪明,就没有一些小算计。没有想过不还银子,不像有些权贵官员,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皇帝岂能不知。
那些人无非想的是,能躲过去不用最好。皇帝不说,他们就装聋作哑,也不主动提及。
第一位主动提还欠银的居然是众人眼中的纨绔。如今在皇帝的心目中,贾恩侯虽然是位没才的纨绔,但还是知礼的,知道一等将军府和国公府之间有区别,要缩小范围。
牌匾要换,许多一样的权贵人家都是假装忘记了这事。对于京城内的勋贵高官还有外地的封疆大吏家中发生的事情,皇帝虽不是都了如指掌,可大事主体事件,他是知晓的。
荣府发生的事情,皇帝早已知晓,也烦史氏那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