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每个玩家的来去都是自由的,人家想去哪儿或不去哪儿,由人家自己做主。
最重要的是,现在也不是起冲突的好时机。
所以红裙女人只翻了一个白眼,便勾起红唇微笑,没再理人。
似乎见场面有些紧张尴尬,一旁的莫离笑了笑,便再次开口道“其实这样也行,大家一起,也要安全一些。”
莫离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从小受过高等教育,良好培养,十分有礼貌有教养有素质的那种温和人士,连脏话都不会说的那种人,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吐出的话语亦是十分温和,一点也不像是会在游戏中出现的人。
不说一下子就能让人亲近起来,但至少会让人卸下一定防备。
对方这样说起调节的话来,也是如此,不说一下子能让气氛感到轻松,至少会让气氛良好许多。
因此一旁猫头鹰少年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变了,毕竟他是惯会示弱耍心机,让人降低防备,也是通常扮演对方这种角色的人,不过对方是以温和有教养的方式,他是以天真懵懂不知所谓的方式。
谁让他的年纪小,又长了一张天真讨喜的脸。
“对对对,大家一起,安全一些。”莫离的话落,对面的猴子面具玩家立刻打蛇棍上,不住应和,说着对方又看向舞台,“不过,这里现在这情况,似乎也有点不对呀”
此话一落,舞台边缘的几个身影脸色明显一变。
这句话仿佛一个信号,又重新提醒了众人,因刚刚突发状况而暂时被遗忘的,此刻舞台上那不对劲的一幕。
此刻的空气冷得不像话,一阵一阵的雾气还游荡在舞台边缘,冰蓝色的灯光从上头打下,冷气在灯光中弥漫,看上去有些迷人,却见这种颇为唯美的气氛下的舞台中央,那些大大小小的,碎裂的黑色冰块中间,里面躺着的人偶,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一个不会动弹的死人。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没有带面具,能让人看到对方的那张脸,不像人偶娃娃那样精致,却清秀娟丽,是个
漂亮的姑娘,可是那张漂亮的脸上却是极恐惧的表情,和那张张大的无比夸张的嘴巴。
对方,就是和刚才还没有上色的那张画,人偶脸上一模一样的表情。
如出一辙的眼神,和如出一辙的恐惧。
对方的手,脚,还有脖子都断了,肢首分离,就像莫颜脚下那个摔碎的小号人偶娃娃一样,不同的是,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而且那血诡异的并没有被冻结。
那条血迹从对方断裂的手上、脚上还有脖子处蜿蜒流出,像几条红蛇一样,蜿蜒的爬行着,刚刚都还只是在舞台中央,现在已经爬到了舞台边缘,沿着台治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滴落到下方的铁皮上,发出有节奏的“滴嗒滴嗒”声。
乌岩在方才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动弹,仍然待在舞台中央,似乎在刚刚的突发情况中也没有将目光投过来半点,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过,看着那幅有些血腥的一幕。
此刻一将注意力放到这边,所有的人便不知不觉的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大厅变得安静的可怕,冰寒的冷气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头里,不知何时,大厅已经被一股无言的恐怖允斥。
众人看着那个人偶身上的宫廷礼服都被染得红透了,对方张大着嘴巴,张大着瞳孔,瞳孔周边的眼白布满了血丝,诉说的那人的不甘绝望与恐惧。
没有人知道那是谁。
也没有人知道为何一个木头做的人偶娃娃会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一个死人。
而众人也终于发现,那张工作证己经出现了,就拿在此刻乌岩的手上,沾染了红色的血迹。
那是乌岩刚刚从人偶断了的脖子上取下来的,就在方才女裙女人和新到的人针锋相对的时候。
似乎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乌岩终于仿佛醒过神来,抬起头,然后看了一眼手中的工作证,看了一眼红裙女人,便走下了舞台。
而在对方走下舞台的一瞬间,众人头上的天花板,又亮起了第三盏舞台灯。
对方的舞台表演,完成了。
莫颜退后一步,然后看着乌岩从舞台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莫离的旁边,然后目光移了移,也看向了红裙女人。
红裙女人眨了眨眼睛
,被乌岩和莫颜先后一眼看得心中一毛,身上的寒毛忽然就立了起来,因为她意识到一件事情,那个带黑狐面具的此刻走下舞台,就示意着,按照顺序该轮到她了。
按说前面几个,虽然中间都有点儿或大或小的意外,但都没有出事,可她就是不知为何,莫名的觉得有些恐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台上的那具人偶尸体带来的影响。
红裙女人抬头看向舞台,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此刻离舞台最近,但也退后了好几步的莫颜,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咳了咳,才挺直腰板,自己走了上去。
果然,就在她走到舞台边缘的一瞬间,头顶上三盏灯中的其中一盏,瞬间就打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她忽然就有一种被命运噎住喉咙的感觉。
台下,莫颜看着对方那道红色的身影随着灯光走上了舞台,一步一步地靠近舞台中央,那具人偶尸体旁。
而就在对方即将走到舞台中央的那一刻,舞台上方忽然就飘下了一块巨大红布,盖在了舞台中央的人偶尸体、和红裙女人身上。
众人的视线被红布遮挡。
等红布彻底落下后,红布已经平平整整地铺在了舞台上。
没有任何凸起。
就像变魔术一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红裙女人和人偶尸体,都消失了;与此同时,第四盏舞台灯也亮了。
这是示意着,表演结束了。
莫颜忽然感觉手脚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