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姑娘住哪
茶楼的枪乱很快被巡捕房警察赶来处理好了。
造成之前那场枪乱的人,不管是计划者,还是中计者离开了之后,茶楼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可笑的平静。
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到了茶楼老板的面前,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愣愣的跪在茶楼老板面前,睁大着眼睛,满脸苍惶,好像已经被吓傻了一样,一双手拼命捂着茶楼老板胸前胸猛涌着鲜血的枪眼的小姑娘。
也因此,小姑娘的手上也满是血污,血呼呼的好像还冒着热气一般。
她是茶楼老板的女儿,今年16岁,剪着标准的学生头、齐刘海,她也确实还是个学生,平时都穿着学生的衣裳,但今天是星期天,再加上之前好多学校停课,学校放不知道多少时间的长假,她便穿着一身简单的中式衣裳,在茶楼的柜台算账帮忙。
而枪战发生的时候,她被旁边看着她算账的老掌柜及时反应过来,拉着躲在了柜台的下面,于是便躲过了一劫。
然而对方躲过这一劫,却无法躲过接下来的劫数。
穿着制服的领头警察看着这个小姑娘,很快,她便将目光移在了躺在地上的茶楼老板身上,对方的胸襟已经全部呈暗黑色,伤口周围的衣服也是一样,而且有些僵硬,仿佛衣服结了块。
这个茶楼老板原本可以不必死的,可是他装作寻找自己的女儿掩护了那些原本造成这场枪乱的人的离开。
于是自己身中数枪,死了。
警察看着茶馆老板身上血乎乎黑洞洞的枪洞,抿了抿唇,垂下了眉眼,脱下了自己的帽子,然后半蹲下来,用力扯开了小姑娘死死按着茶楼老板胸口的手。
“对不起。”警察抓着小姑娘的手,如此说了一句,他转头看着茶楼老板的尸体,目光沉沉。
小姑娘僵硬的茫然的抬起了脑袋,她看着眼前的警察头头,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句话。
警察已经站起了身来,招了招手,对方的身后立刻有同样穿着制服的警察整齐严肃的走了上来。
“带走。”警察敛下眉目,冷冷的道。
对方身后的两个警察立刻上前来,将地上的茶楼老板拖走。
“你们要做什么”小姑娘终于反应过来,睁大眼睛,转过头,惊恐的猛地扑到了茶楼老板的身上,一点也不在乎上面的血糊,红色的颜色瞬间就在自己浅色的衣服上糊得满身都是,但她压根无法关注这些,只死死地抱着茶楼老板的身体,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警察喊道“你们为什么要带走我爹”
这位领头的警察重新戴上了帽子,帽檐的阴影打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格外冰冷无情,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下面的小姑娘道“吴老板涉嫌参与刺杀莆田少佐、宫本大佐、以极区政务丁署长一案,现我们要将其带走调查”
这是他刚刚才得到消息,今天不只是这一次遭到了枪杀案,但一处都没有成功。
所以可想而知,今天的这场枪杀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失败。
白白死了这么多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没有刺杀日本人、他怎么可能只去刺杀别人我爹明明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你们不能这么诬陷我爹,况且我爹已经死了你们还要把他带走调查什么”小姑娘拼命的抱着茶楼老板已经满是血污的胖大腿,拼命的嘶喊,死也不肯撒手。“为什么还要把我爹带走我爹和刺杀没有关系你们不能这样做,不能带着我爹”
领头的这个警察头头已经转过了身,仿佛没有听见小姑娘嘶喊的声音一样,他手下的人也照章办事格外无情干净利落地拖走了茶楼老板的尸体。
然后又让人拖走了另外好些个同样躺在地上,已经倒地不动的尸体,便又一窝蜂的离开了。
没有警察来其他房间问话。
真正设这场局的人早已经掌控了茶楼,早就知道进入茶楼的每一个人。
而之前下面那个,穿着普普通通长衫常服,提着华贵的看着有点金灿灿的鸟笼,仿佛就只是来茶楼听听戏的那位区政府丁署长已经安然无恙且志得意满的随着离开,又坐上了有专业人员保护的车子。
莫颜转过头,精神力和透过二楼的木板,看着下面穿着警察制服的一队人目送了那位丁署长的离开,然后在那车子彻底的消失在大街上后,才终于有声音恶狠狠的骂出。
“可恶这狗汉奸怎么不让他死在这儿”那是刚刚拖走茶楼老板尸体的警察之一,长得高高瘦瘦的,对方此刻就站在那个领头警察的身后,望着已经远去不见的车子手指紧握,捏成一个拳头,满脸愤愤。
另一个站在领头警察身后的警察,也是另一个拖走茶楼老板尸体的那个也垂下头,叹了一口气,丧气的回道“这糟心的世道。”
“这丁署长没有出事,还带走这么多人,以后怕是会越来越嚣张了。”
“是啊,就是他最讨厌了。”
“还特会差使我们警察局做事,弄得我们也里外不是人,好像都成了汉奸一样,真想一枪崩了他”
而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领头警察,一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听着身后手下的声音,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一整根烟都长长的吸完,才在手手下越说越过火的时候,出声道“好了。声音越说越大了是不是嘴巴越说越厉害了是不是都不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