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感到时间急迫,以及大脑袋有可能强行降临,是因为楚云升刚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个影子躲在什么地方窥觊自己、侵入自己,这种感觉就好比身体中多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异物,随时都有可能取代自己一般不安。
这还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蕴含着致命的危险,令楚云升很紧张很迫切,他需要足够强大的武力来消除它。
由一元突破二元境界,并不复杂,甚至可以是单调枯燥机械,在前期仅是靠不断地重复吸入元气释放元气来淬炼身体,积累到一定次数后,身体细胞及各单元将被推至纳元体的巅峰,这一过程大概是古书修炼体系中最为简单明了和安全的一步了。
而后期临门一脚,则需要将完善成熟的纳元体摧枯拉朽地质变为融元体雏形,处理不当的话,的确有生命的危险,但如果在当时的i雾之城,楚云升突破时还显得稚nèn生疏与惊心动魄的慌乱,而今,丰富的经验,更深的理解,熟练的元气控制能力等等,随便那一条,都足以让楚云升快速安全地完成最后的突破。
因此,与后期突破时看起来很困难和危险的临门“一脚”相比,现在,前期过程反而成为了更主要的问题。
共计八十多次的充满释放过程,所需要猎杀的浮游至少过百,再算上需要用于箓制攻击元符等等战备物资,总数目将会十分庞大惊人。
浮游不是赤甲虫,因为在漂浮在空中而拥有更大的自由度,能对付它们的武器与战术也受此限制,只有寒冰箭和火元气箭能够威胁到它们,这还得是在射程之内,否则只能望空兴叹。
只可惜没了古弓,要不然以古弓的威力,哪怕浮游飞得再远再高,射出的利箭也能追得上,且一击毙命。
可惜归可惜,没条件创造条件也得上,大脑袋时刻都有可能取代自己,时间等不得,换上封着火兵符的硬弓,楚云升在空dàng的大街上没有停留很久,转身便钻入一座五六层高的民房这一带城市边缘最高的建筑物,唯一可以增加弓箭的射程范围的地方。
外面的世界是黑暗的,没有电筒或者夜视仪辅助,走路都能撞到墙上,因此居民房上的空中会有多少只浮游,楚云升在黑暗中并不能确定,所戴夜视仪也需要目标发出不可见射线光谱才能起作用,浮游和赤甲虫不同,冰元气的属xg基本没有多少热能,能够被夜视仪扑捉到的射线很少,只有在将来发明了专门针对暗能量捕捉的暗视仪,才能够使它们无所遁形。
居民房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门锁位置都有暴力打开的迹象,显然是在军区组织撤退时发生了大规模的洗劫暴行,其中一间房间客厅里,hu板上吊着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地上还有两具,加起来两个大人一个孩,大概是没来及撤湍一家三口,客厅很乱,不知道是暴徒干的还是浮游所为。
楚云升杀过活人见过死人,尸里来尸里去,心理素质极为强悍,如果换了酒店里的那些学生来,黑气y暗的角落,突然看见这一幕,不被吓死,也会呕吐不止。
看了一眼,他便转身前脚刚要继续上楼,后脚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琐碎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然后咻地一声,一个影子从客厅的一个房门窜入另外一个房门,楚云升一惊,立即将已经迈上台阶的脚收回来,手中的强弓换上火焰战刀,心移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从大门口一步步逼进来。
他到楼顶是去猎杀浮游的,绝不能给自己的背后留下什么隐患,万一在和浮游群对攻的时候,楼下窜出个什么东西来,搞突然袭击,让他腹背受敌,将十分危险。
房子不大,标准的两室一厅,两个卧室朝南,厨房和卫生间朝北,中间是客厅,刚进门就是翻到在地上的餐桌,其中一角压住尸体腐烂的tui,后面电视机滚落在沙发跟前,上面血迹斑斑,有打抖过的痕迹,电冰箱是打开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斜倒在一边墙上,而下面的实木地板上横七竖八着各种零碎的东西。
一进门,楚云升就提了一口气,突然发动,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步跨出,只在客厅中留下一道残影,人就到了厨房门口,手中震起战刀,火焰挥洒出的刀芒将不大的厨房照得雪亮。
但楚云升一下子愣住了,不是他估计中猫狗,也不是具有威胁的虫子,饶是他抓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是一个赤身的少女,蜷缩在橱柜的一角,惊恐万分地望着他。
“你是谁”楚云升摘下夜视仪,问了一句没什么营养的话,只是为了缓冲一下气氛,此人无非是没有来得及撤湍市民。
但当他把夜视仪摘下来后,视线中恢复了颜sèsè彩,心中顿时一惊
战刀刀尖上跳跃的火焰下,少女雪白的dong体如同包裹着鲜奶一样的雪白凝脂,晶莹剔透中,向外散发一层淡淡的青光,充满神秘圣洁和优美,丝毫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她的头发很长很美,可以垂直到腰间,而且是蓝sè的,随着蜷缩的身体散乱开来,发梢触o着光滑的粉sè瓷砖地面,跟随身体的抖动而轻轻起伏。
她努力保护着身体隐身的地方,微微颤栗,丝丝发抖,看着楚云升的眼睛犹如红宝石一般瑰丽,眼神中却充满了惊慌、害怕与恐惧。
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另外身上还有一抹清淡的hu香,竟能不被客厅中刺鼻的腐尸臭味所侵蚀。
或许有人会因此而泛起同情之心或者某种yu望,但楚云升不会,他知道黑暗中的危险从来都是伴随着大意和麻痹,一个蓝发红sè瞳孔的人类,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南京,就是在欧洲也不可能,少女的身上没有一丝化学的味道,然而成的蓝sè不是人类正常所有的。
“你是谁”楚云升声音严肃,且带着杀机,同样一句话,这次却是有意义的。
少女被楚云升的严厉吓得明显地大幅度颤抖了一下,恐惧的眼神变得万分的绝望,正在楚云升o不着头脑的时候,她竟然闭上眼睛,然后匍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像是在进行着一种古老的仪式,口中不停地祈祷着楚云升听不懂的语言。
接着楚云升吃惊地发现,少女再睁开的眼睛不再恐惧不再惊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虔诚无比的气息,一种坚定万分的信仰,或许还有一丝对刚才惊慌的忏悔,她平静而极度虔诚地跪拜在楚云升面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