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道车终于驶出站点,向着它的目的地奔去。
头等车厢里因为蓝色徽章的出现而陷入了自觉性的安静,黑发人紧张局促不敢随意走动,而蓝发人拼命地想要保持自己的仪态,以免被来自圣城的真正贵族所鄙视。
每个人都变得心翼翼,甚至连喝水都变得十分的优雅,古老的礼仪在的车厢里复活,畸形地传染到每一个人身上,以至于那些黑发人也别扭与生疏地学着其他蓝法人优雅的样子,仿佛如果不这样,就不配在这节车厢,又或者亵渎了什么。
这其中包括萺苒,但却不包括朷秀与“少年”。
“大蛋哥,我要去粪坑,你陪我去好么”因为漂亮的蓝发姐姐就在旁边,朷秀虽然已经很声了,但是在安静的车厢依旧十分的清晰。
出了大草原,他们才知道粪坑是有男女之分的,因为太多的陌生人,寻常朷秀一个人是不敢去的,尤其是今这样的气氛与场景,所以只好拉上他的大蛋哥。
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名蓝发少女正优美地拿起杯子,口地抿了一口,听到如此粗俗的话,顿时被呛住了,不断地咳嗽着,的脸蛋被呛得红扑颇。
其他蓝发人无不感到大煞风景,就连黑发人也为自己的同胞而脸颊发红,感到羞耻。
然而真正令不管是蓝发人还是黑发人,都无法再忍受的却是叫做“大蛋”的“少年”,在把男孩送进车厢厕所,关上门之后接下来的一句话
“嗯,哦。朷秀啊,我在门外等你,记得用纸啊,卓玛叔叔要讲卫生”
其实,他们在大草原上只是没有纸。却有其他的替代品,然而落在车厢里面的人耳里,却成了另外一种含义。
顿时,所有的黑发人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而蓝发人皆是果然如茨神情,刚刚优美喝着水的蓝发少女更是触电般地将粉嫩的双脚从桌子下面缩了回来。仿佛对面的那一头有着什么极度恶心的东西。
等两人回到车厢,几乎是人见人躲,承受着全车厢人鄙夷的目光。
萺苒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一把拉过他们俩,藏在座位后面。
卓玛笑了笑,而妮月也是微微笑了笑。
于是。她的周围又是一片的赞美之词,一瞬间,车厢里又恍惚地“高贵”了起来。
在这样的气氛中,挤满了饶轨道车最终不再停靠任何站点,昼夜奔驰,终于在一个晨曦初出的黎明,出现在一座宏伟的城市边缘。
清晨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雾气尚未散去。袅袅腾腾中若隐若现一条横穿东西的长河,河面上同样雾气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车厢里那些外地来的人们,无论黑发,还是蓝发,都在车窗前伸长了脖子,怀着激动的心情,以崇敬的目光仔细地瞻仰轨道车经过的每一个角落。
“看,那是底斯拉拉圣河,太美了”
“看看。圣塔之尖,在那里,云雾里面,对对,就是那里。看到了没有”
“快看大革命碑,果真高的可怕,我敢打赌肯定有一千多费拉。”
“那是什么难道是影视机里常出现的诸王宫殿连山群至高神啊,太宏伟了”
“我好像看到星球大厦了,咦,等等,那边那个是不是传中的环城空轨”
“那是空中国这也能看错,真不知道你上过学没有”
“就是啊,游普斯反引力定律的最高运用结晶,学校教材里面都有插图的,这居然也能认错,什么眼神”
“如果是空中国的话,那边的那座雕像,应该就是大艺术家荷浮迪当年在梦醒后的绝世之作了”
“是啊,终于可以看到真迹了”
“卓玛叔叔,那些人手里为什么用那种姿势拿着那么奇怪的东西啊好像像是锤子哎,这是要打谁去啊”
“咳咳,朷秀啊,它们不是要打谁,这是艺术,你看到它们手里举着红色的书本没有那就象征着知识的力量象征着伟大的大革命”
“看到了,可是它们拿着锤子,还是像是要打饶啊”
“”
车厢里继续着你一言我一语,赞叹声此起彼伏,浑然忘记帘前的局势,沉醉在圣城的伟大奇迹之郑
“少年”仿佛也被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从那座雕像落向一道笔直的长街,透过晨雾,可以看见长街的两道边,菶菶萋萋地生长着望不见尽头的宽大树木,在渐渐清冷的风中,那些团大的黄叶子蜷缩着,飘落下去,铺满石青色的长街
这里很冷,并不适合它们的生存,或许在更南方才是它们的故乡,但却不知道长街的主人为何固执地将它们栽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