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溪看的是他过年后打算筹备重回影视圈的剧本, 名字叫病爱。
名字起得文艺,实际上却是个悬疑题材, 大致剧情是一个少年无意中被牵扯进去一起谋杀案, 为证清白和一个私家侦探联手破案,剧本情节环环相扣, 引人入胜。
钟溪坐到床上,倚靠在枕头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剧本。
林北辞一直往他身上挨,到最后也跟着他倚在了枕头上。
钟溪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将林北辞的头往旁边推了推,说“靠你自己枕头上。”
林北辞回身揪住枕头一角,反手就把他扔在飘窗上, 回过头来说“我没枕头。”
钟溪“”
你当我瞎啊
林北辞继续靠在钟溪旁边, 戳着剧本,说“快看啊,我想知道凶手是谁, 是不是死者前女友啊因爱生恨, 激情杀人。”
看林北辞难得对一个故事这么感兴趣, 钟溪只好继续掀剧本, 但是才看到一页, 林北辞就啪嗒一声靠在他肩上,睡熟了。
钟溪“”
林北辞应该是累惨了,睡着了手还在拽着钟溪的袖子。
钟溪叹了一口气,将剧本放在桌子上, 轻轻扶着林北辞让他躺在床上。
一被搬动,林北辞迷迷瞪瞪地伸爪子抓了抓,含糊地喊“钟溪钟溪。”
钟溪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我在。”
林北辞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地松开,手腕微微一垂,没一会就彻底睡熟了。
钟溪也跟着躺到了床上,侧着身盯着林北辞的侧颜,越看心越软。
林北辞睡姿不太好,半天后,他终于伸出手想要将林北辞扒拉到自己怀里,但是手刚碰到林北辞的腰,就发现那宽大的衬衫已经被林北辞鼓捣开,扣子崩了好几个。
钟溪一把抓到了林北辞纤瘦的腰上。
钟溪“”
林北辞被碰了一下,哼哼唧唧了一阵,一把抓住自己腰上的手反手一掰,一阵剧痛袭上钟溪的脑海。
钟溪“”
林北辞哪怕睡得像是死猪也差点卸了钟溪的手腕,他像是掰玉米似的干净利落地把钟溪的手掰了一下,随手甩到一旁,嘀嘀咕咕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钟溪强行端着高岭之花的形象才没有龇牙咧嘴地喊疼。
这小崽子,失了忆还是这么能打。
莽死他算了。
因为大半夜钟溪揉了半天的手腕,第二天早上醒得稍微晚了些,有意识时就感觉有人在自己旁边咕咕叨叨,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一晚上钟溪只睡了三小时不到,哪怕有了意识也不能一下子清醒。
他眼皮沉重,一边找回身体的操控权,一边在努力听林北辞在嘀咕什么。
很快,不知道是钟溪听力恢复了还是林北辞口齿清楚了,钟溪很清晰地听到林北辞凑到他面前,小声说“叫什么来着啾啾玖玖”
钟溪“”
吃我的睡我的,还记不住我名字
昨天自从见到钟溪,林北辞整个人都是懵的,睡了一觉终于彻底清醒了,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知之明,换了好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对,索性直接放弃了。
“算了。”钟溪听到林北辞叽咕,“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钟爱叫什么叫什么溪“”
钟溪正要睁开眼睛教训他,就感觉林北辞突然靠近他,整个人几乎挨到他身上,离得太近,钟溪都能听到林北辞的呼吸声。
林北辞伸出手轻轻描着钟溪的五官,温热的指腹轻轻滑过眉头、眼尾、鼻梁,最后停留在薄唇上。
钟溪微不可查地屏住了呼吸。
林北辞手指轻轻触碰着钟溪的唇线,突然欺身上前,在唇上啾了一下。
钟溪“”
钟溪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林北辞啾完,大概上了瘾,又凑上前啾了一下。
啾、啾啾、啾啾啾。
钟溪“”
钟溪安详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还能再睡一百年。
但是林北辞还是林北辞,他啾了几下就不耐烦了,重新躺回枕头上,没一会,肚子开始咕咕叫。
他饿了。
钟溪等了半天都没等来林北辞继续啾他,倒是等来了一阵咕咕叫,他沉默了一下,才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缓缓张开了眼睛。
林北辞正在撩着衬衫袖子蹭枕头,看到钟溪醒来立刻心虚地把手按在枕头上,弯眸特别乖巧地一笑“你醒啦”
钟溪也朝他一笑,接着面无表情地把他捂在枕头上的手扯开,露出上面的一点口水印。
钟溪“”
林北辞“”
因为昨天晚上林北辞把自己的枕头扔到飘窗上了,两人是枕在一个枕头上,钟溪看到离自己脸不到五厘米的口水印,脸都绿了。
林北辞看到他这个表情,也不尴尬了,有些不满地说“你什么表情”
钟溪说“想给你买口水兜的表情。”
林北辞“”
林北辞“嗷”的一声,恼羞成怒地拿脚踢他“我才我才不是经常这样对,我之前从来不这样,一定是你这里风水不好”
这句话说得倒是对,林北辞睡姿是一言难尽了点,但却从来不会流口水,应该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根本没睡个好觉,昨天累得太狠,睡得太死了。
钟溪回想起上个世界团子林每天早上衣服上都带着点口水的样子,对他这种解释持怀疑态度。
林北辞被他这个眼神看得火大,气急败坏地捞起枕头就去砸钟溪。
钟溪眼疾手快把他的手腕一抓,指腹轻轻在那狰狞的伤痕上摸了一下,轻声说“别乱动。”
林北辞一手高举枕头的动作一顿,竟然被钟溪这个动作搞得浑身一酥,手一软,枕头直接掉下来砸到了他的头。
钟溪有些心疼地问“疼不疼”
林北辞本能摇摇头,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疼,可疼了,我下次见到那个渣男一定要弄死他。”
钟溪对他戾气这么重的放狠话都习惯了,两根手指揪着枕头一角扔到床下,说“杀人犯法。”
林北辞漫不经心应了一下,看到钟溪这么嫌弃的动作,气得再次抬脚踢他。
钟溪洁癖作祟,自顾自起了床,穿好衣服来叫林北辞起床,他要洗床单。
林北辞就算清醒了也想要赖床,在床上打滚就是不起来。
钟溪冷酷无情地把他被子给掀了。
林北辞“”
林北辞浑身上下凉飕飕的,本能地就要去掀床单裹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