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藏身在后窗,看着这样的场面,心像是被丢进冰窖了一般,连背脊上都冒寒气。
她想不到,葛家的女子竟会如此刚烈。不说别人,就她对葛舒羽的了解,葛舒羽也不应该是这种人。
楚君澜悄然翻身进了屋。小心的蹑足而行,她足尖点地,足迹竟像是某种小动物留下的。
仰头,看到了葛舒羽的尸体,也看到了葛夫人的。楚君澜心下唏嘘不已,看来葛阁老的嘱托白费了。虽然她没想杀她们,可她们自己却不想活了。
楚君澜叹息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可正在这时,她借着透过窗棂纸照射进屋的明亮月光,看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这屋里,分明有打斗和挣扎过的痕迹
楚君澜猛然回身,又仔细的检查葛舒羽和葛夫人等人的尸首,发现他们果真与人打斗过,葛舒羽的长指甲里还有狠狠抓挠别人留下的血肉
楚君澜心里一紧,一跃跳上房梁,墩身向下看,就发现这些女子上吊的姿势有些奇怪。
她们死相狰狞,双眼暴突,且不是低着头,而是仰着头
她们是被人勒死,然后挂在房梁上的
楚君澜的心怦怦直跳,抿着唇呆了半晌,便迅速的从后窗离开,将一切恢复成原样。
她不敢直接回家,在城里绕了许久,确定的确没有人发现她,也没人跟踪,这才回了闺房。
葛家女眷被灭口了,楚君澜很难不去联想,或许正是因为葛阁老情急之下的一句“里会”,才害了她们
次日,葛家女眷集体投缳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葛阁老该死,但他家的女眷如此刚烈,不肯沦为官妓,倒是引了不少人的唏嘘,就连徐氏这一整天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楚君澜心思沉重,因为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她却无法说句公道话,她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与那般庞大的力量抗衡,敌暗我明,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带累了全家人,就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的安慰了徐氏一番。
养心殿。
景鸿帝疲惫的盘膝坐在临窗暖炕上,听了李德方的回话,沉默了片刻。
“葛家的女眷,倒也算刚烈。罢了,葬了吧。”
“是,这是皇上的仁慈,奴婢这就办。”
李德方垂首退下,刚到殿门前,却见另一中官叫赵路的进了门。
李德方与赵路都是皇上在潜邸时就跟在身边伺候的,平日里就别苗头,不过眼下他们二人的地位都不低,皇上对他们又同样的器重,他们心里平衡不少,斗的也不似从前那么激烈了。
只是李德方看赵路手里碰着个精巧的锦盒,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不知那老小子要做什么
不过他有差事在身,不好多留,只能给自己的徒弟小尹子使了个眼色,才转而离开。
赵路到了景鸿帝跟前,行礼罢,将锦盒端上。
“皇上,这就是天道山进上的壮体丸,奴婢已找人试过,的确有效,且无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