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真的有吗”

孟非跟池硕一组, 他一边拿着棍儿四下乱扫, 一边问池硕。

池硕摇摇头, 说“我也不知道, 希望没有，又希望有, 这件事, 实在是太让人感兴趣了, 不是吗”

“我可能也是这样想的。”孟非说，“我都想过如果真的有, 我们该怎么办了。”

后墙这边儿紧邻的是一条公路, 交通很方便, 来往都有一些车在这里拉私活，还能看到一些情侣拎着从附近农家买来的水果从这边儿翻墙进入校区，公路那边儿, 还有一些临街的门脸儿都打上了小饭店的招牌。

李鹤跟陈梁一组走着，一边胡乱翻找, 一边说“一会儿咱们中午就在这边儿吃饭, 我看到有个油泼面的了，这边儿不知道做得好不好。”

陈梁很不给面子, 说“不管好不好，肯定没有食堂干净。”

哪怕同是网瘾少年，还在同一个公会中打团战，但两人之间并不是那么对付，李鹤翻了个白眼, 使劲儿扫了一下棍子，扬起不少灰尘。

这边儿时常有建筑材料拉进拉出，风一刮，到处都是尘土，尤其那种白色的粉尘，也不知道是不是石灰粉，路两边儿的草上都是，看着就很不干净。

陈梁皱了皱眉，说“我这是中了什么邪，不去升级，在这儿耽误时间。”

“谁知道呢”李鹤也不管他是不是自问自答，马上接茬说话，“你说，会不会真的有个断肢这人来人往的，我觉得不会。”

大白天的，还不到正午最热的时候，除了马路上往来的拉客的车，情侣们的身影也让这里显得不那么寂寞，路对面儿的小饭店中还夹藏着几个“住宿”的牌子，看起来格外暧昧。

农民打扮的推着车子过来停在路边儿，车上的水果下都垫着绿叶，看起来就新鲜逼人，有不少学生都在那儿选购，还能听到对方的吆喝声“一块钱两斤，一块钱两斤了”

李鹤有些分心，棍子还在胡乱戳着，猛地一重，然后挑起了个东西，咕噜噜滚了一下。

陈梁顺势看了过去，眼睛微微睁大，“真，真的”

被李鹤一个电话招呼过来的孟非跟池硕看到了那个断肢，是一个人的胳膊，并没有衣裳，断口的位置已经没有血了，颜色深沉，乍一看有些像是假的，陈梁胆子大一些，上手摸了一下，确定是真的。

“报警。”孟非看了一圈儿大家的表情，说，“咱们解决不了，只能报警，也不要多说，就说闲得没事儿在这边儿逛发现的。”

“嗯，我也觉得先不要说红皮书的事情，不然很难解释。”池硕说。

“那好，我来报警，我发现的。”李鹤有些跃跃欲试，不要怪他没什么同情心，这种诡异的事情固然让人害怕，却也让人异样的兴奋，止不住地想要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警察来得很快，前两天才出了女厕所女尸的案子，这会儿又发现断肢，让人的神经马上就是一紧。

作为报案人，李鹤他们都被先询问了一遍，几人早就商量好隐瞒红皮书的事情，便把这次闲逛随意说了两句，被问到为什么拿着棍子的时候李鹤卡了一下壳，棍子就是随便弄的树枝，搉掉了丫杈，留着一根儿去探寻，因为断茬都是新的，想要说是随便捡的都不行。

再者，在场的四根树枝未免也有些过于一致了，怎么看都像是找东西才特意准备的，如果说是无意发现有些奇怪。

李鹤把这个问题含糊过去了，陈梁回答得好一些，说是打闹玩儿的，才上大学，也就是十八岁的大孩子，拿着树枝论剑，虽然有些幼稚，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非被问到这个问题，心沉了一下，选择的回答跟陈梁差不多，池硕的审讯室离孟非的近，他的精神力已经能够探寻到只隔着一堵墙的距离，说出了跟孟非一样的回答。

四人出去对起这个问题来，发现大家说的还都差不多，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却不知道，在警察那边儿，他们这样的表现还是太可疑了，四个大男生，一个宿舍的，大白天拿着四根棍儿沿着后墙走，这件事本身说起来就有些古怪，更何况在场的目击者还挺多，能够证明他们一出门其实是两两一组走的两个方向，后来才匆匆汇合到一处的。

“应该是利器割断的，可能是分尸。”具体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简单看到的表象已经足够让人心中发沉，这只是一条手臂，其他的呢

上一件事情还没什么眉目，又出来一件事情，一个警察忍不住嘀咕“这新校区不会真的是建在坟场上的”

“胡说什么”中年警察呵斥一句，然后又开始安排任务，这件事不能闹大了，还是要暗中调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