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夺舍的过程在于, 原主的灵魂是被系统所吸纳了, 他能够看到的原主的记忆还有后来的剧情, 是系统吸纳整理推测之后再给他的, 相当于经过了一道中转手续,这种情况下他完全不必有什么负累, 觉得自己穿越一次就是害死一个人什么的, 虽然事实上也可以这样看, 但这份因果并不计算在他的身上。
就算是计算在我身上,难道我还要因为这种原因不穿越吗何意笙扪心反问, 答案是否定的, 如同宇宙的奥秘不容人放弃一样, 可能随之展开的大千世界也是他的渴望,他不可能因此放弃。
而且,这些说到底也并非他的责任, 穿越之初,他不过是获得了一个系统。之后的穿越便容不得他的选择, 他能够做的就是在当前的世界做到他以为的“好”。
何意笙到底没有圣父到把所有因果变量都计算到自己身上的伟大, 所以对此也不必多想,唯一可虑的就是系统的目的何在。
犹记得当初他欠下巨额因果的后果, 修行不能够有寸进,瓶颈一样死死地卡着脖子,若非找到了偿还的方法,以后的日子恐怕都跟被催命的追债一样,再不能够开心, 也不可能有试炼场的幸运了。
既然赊欠因果的代价如此巨大,那么,系统所为合理吗
每到一个世界,它都是从欠了一个人的因果开始的,以此为根基,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的因果,虽然它没有再插手什么,但因为它这个开始,恐怕也有不少因果被它分担,而剧情的改变总是会产生大量因果的,那么,这么多因果维系一身,对它来说竟是有好处的吗
系统和人的不一样就在这里吗
吾之,彼之蜜糖。
所有穿越过的世界,你都是可以再回去的吧,或者说,你可以在有因果的世界留下坐标点。
何意笙在脑海中说出自己的判断,如果是这样,他大约可以理解这些因果的作用。
如果每一个世界都是茫茫宇宙之中的一个星球他其实已经怀疑自己以前的科学观点是否正确,能够应对所有的世界,想要在其中快速找到某一个世界显然需要一个足够清晰的坐标,那么,还有什么比因果线更加无从回避呢
是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系统的这个回答有些不甘愿。
何意笙反而为此有些欣喜,不容易啊,到了如今,他才算是摸到了一点儿系统的边儿。
经历过无限世界的事情,再看系统如今所为,就更容易让人有些明悟,无限世界或许一开始也并不是无限世界的,没有哪个系统能够从一开始就掌控那么多世界。
同样也干过创世神的活儿,知道那有多难的何意笙很清楚开创世界的苦难所在你不可能保证你所想的和你最终得到的一模一样,生物越多越是容易出现变数,每一个人,或者说每一个存在都可能是变数,开创的世界越复杂,这个变数就越多,变数同样取决于智慧生物的总量。
所以,无限世界的“主神”所掌握的那么多世界很有可能并非全是它开创的,说不定只是借用。
那么,怎样借用呢
最开始的积累或许就是系统如今干的这样,在每一个世界都留下一些因果,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回到去过的世界,可以带人回去,也可以单纯地送人回去,然后再通过那些被它掌握的人获得更多的因果,也许因果多到一定程度,它就可以直接掌控那个世界呢
在大部分科技世界,没有“神”存在的世界,这种想法都是可能的,而有神的世界也并不会多难,漫长的时间足够消磨任何的神祗,即便是创世神都可能因为某些事情自我毁灭,更不用说其他了,鸠占鹊巢,反客为主,都是有可能的。
自己的系统可还是在创业期呐
这样一想,何意笙突然觉得系统倒是可亲了一些,心情也更好了几分。
“二哥你不要难过,咱们可以再找人看看,不行还有别的方法,我之前都没听说过还有骨质不实这种说法的,说不定是小舅舅胡说。”何意森笨口拙舌地安慰着。
“什么胡说,能练内力的就没有不会点儿医术的,这种简单的问题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你再找什么神医,最后的结果也都是这样,根本无法练武,这种体质我也是头一次见,可算是稀少了。”苑容止脱口的反驳很快让他的外表形象崩塌,长没长脑子啊这人,跟个少年较真儿,说这种大实话也不怕人听了难受。
脑海中的诸多想法都因为这些稍稍停顿了一下,何意笙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哪怕是之前想那些事情的时候,他脸上也没有什么古怪的表情,闻言笑了一下说“这件事我早知道的,我父亲也说过的,我是无法练武的。”
这具身体本身的经脉细弱或者还能够用某些方法温养,但骨质不实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改善,这种都可以算作是基因问题了,想要改善,除非有基因药剂,要不然只能够回炉重造了。
经脉细弱所以无法承载内力,这样便练不了内家功法,骨质不实便无法承担外力,动不动就骨折的威胁下想要练习外家功夫也是不可能的,老老实实活着从文就是何父给何意笙想到的出路,武功是完全不用想了。
“真可惜。”何意森单纯地为他遗憾。
苑容止也摸了摸他的头纯当安慰,这甥舅两人的单细胞真是让人感动,说真的,他们就从没想过一个书香门第为什么非要习武吗尤其何家根本不支持习武,所以这有什么可以遗憾惋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