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翻了两个,装作不经意间轻“咦”了一声,然后从压在箱底的红色嫁衣中拽出一条腰带来,那绣花腰带颇有几分硬实,纵然过了这许多年,颜色依旧鲜艳。
摸摸把腰带反复查看了一下,悄悄收入袖中,何意笙又转到何父的院子中查看,转了一圈儿,从边角处又摸出一方发黄的帕子一张,收入了袖中。
他这一番动作故意做得有几分刻意,出门的时候还左右张望了一下,颇有几分做贼心虚之感,然后迅速返回了烟波阁。
何意笙刚走没有多久,何四老爷就再次到了这处院子,看到虚掩的院门,神色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有什么线索遗漏了
“大人。”一个小厮出现在何四老爷身边,拱手为礼。
“跟着他,看看他之后做什么,先不要妄动,免得再次失了线索。”何四老爷这般说了一句。
“是。”小厮应声,身影迅速跟了过去,竟也是一个高手。
烟波阁中,何意笙跟丫鬟要来了剪刀,然后把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开始拆腰带,最后又把腰带剪碎,帕子也跟着剪碎,用火烧了,房中有烧纸用的火盆,刚好用来焚烧。
火光渐渐小了之后,他便起身离开,一个身影马上出现在火盆旁边儿,开始翻找,只找到了几片布片,看不出什么来了。
何万仞的葬礼办得还算不错,他离开旬阳多年,城中也只有曾经的那些大族之人还记得这位当年桀骜不驯的玩伴,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何老太爷还有这样的一个儿子。
远在京中的何三老爷并未赶回来,理由是科考事忙,对此董氏冷哼一声,什么都没多说,何意笙心中也算理解,庶子难为,好容易跑出去,哪里那么容易跑回来,万一董氏找茬非要留他下来误了科考,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本就是兄弟的葬礼,何三老爷不回来也不会影响名声,大家都能理解。
因没有尸体,少了停灵等事宜,作为孝子,何意笙的担子轻了不少,饶是如此,一场葬礼过后,他还是整个人都瘦了三斤的模样,衣裳也见宽了,看得何老太爷又对何父一阵痛骂,觉得他死了都要连累老父弱子,颇为可恶。
何意笙最开始听还有些不习惯,听得多了也就那样了,知道这对父子大抵就是这样相处的,感情总是真的,只是嘴上实在说不出来好听的。
“你要走”何老太爷看着何意笙,不解地问,“可是在这里住着哪里不惯”说着就把目光瞥向了何四老爷,大约是觉得儿子不能对兄长的儿子视若己出,一声冷哼就冒了出来。
被盯着的何四老爷也是一脸的疑惑,问道“意笙有什么只管直说,都是一家人,四叔为你做主。”
何意笙道“此番出来,说是逃出来也不为过,如今父母丧事已毕,我想回山庄看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我只是 ”说着颇有几分感怀的样子,垂下了眼帘,坚持要走这一趟。
弄清楚不是一去不返,何老太爷的口就松了,董氏从不会做违逆他的事情,这样一听忙吩咐带上人云云,何四老爷还说要陪着去,何意笙婉拒了,表示自己已经长大了,一个人去就可以。
这所谓的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一个人,等到出发的时候,浩浩荡荡不少人都跟着,何意森是最坐不住的,他第一个要跟随,却被何意笙拒了,何四老爷也不许他出去,还把他训了一顿,因为不服管教,何意笙出门前他还被打了一顿,在床上躺着。
何意鑫代为相送,说起此事还道“从未见父亲发这样大的火,意森此次恐怕是真的惹父亲生气了。”说着又说起了上次问及的擅武司之事,“我后来跟舅舅打听了,听说在擅武司任职之人都要有一技之长,对并非门派中人,武功要求倒是不高,但二弟这般 ”
语气颇有迟疑,显然半点儿武功都不会,而且不见其他特长,想要入擅武司就不太容易了,何意鑫还出主意说“不然,或者二弟可以先入某门派之中,再谋求入擅武司”
难得他想了个弄巧的主意,他这般正人君子,想这样的花招也是难为了,说起来脸先红了。
何意笙认真道谢,看着何意鑫这般,倒是体悟了那么一点儿兄弟情谊,让他转达了对何意森早日康复的祝愿,便带着一帮下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说要出去都跟突袭一样,通知我的时候总是剩两天,让我着急忙慌的,存稿啊存稿,我之前为什么要犯懒本来还有很多的,又要从头存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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