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本站( Ctrl+D )

第87章 第 87 章(1 / 2)

如果真要让裴三郎去选一个性别, 他是无所谓的, 因为首先, 性别不是他能决定的, 其次,无论是男是女都有自己的人生, 有自己的活法,作为一个人,为自己的命运努力过奋斗过,对得起自己,就ok啦。

他从来不觉得作为一个儿子会真的有什么优势, 也从来不觉得作为一个女儿会有什么劣势。

就如赵天赐, 他是儿子,在父母的偏爱下长大, 但那就是一个凉薄、自私、毫无自立能力、连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敢还手的废物。赵招娣要死了,赵天赐不管是有怨恨还是有亲情, 既然都来到了病房, 哪怕说句, 姐姐我恨你, 都ok的,可他缩在病房门口,仿佛被迫跟父母来的一只人形跟宠。那时的赵天赐已经二十五岁了, 不是五岁。

无论他是男是女, 赵招娣和赵天赐注定是个悲剧。他们的悲剧来自于畸形的原生家庭, 如果他上辈子是儿子, 他受偏爱重视,会被养成为另一个赵天赐,而赵天赐上面有一个哥哥,会变成一个怕大儿子养不活才再生一个的备胎。他们注定不会有幸福快乐得到正确关爱的童年。

他这辈子的父亲,穷到连嫡长子袭爵的金子都没攒够,他能给嫡三子二百两金子去创业,在发现嫡三子有出息时,能够拉下老脸把两个庶子托给年幼的嫡子去谋个前程,在庶子想成亲的时候,他能够以侯爷之尊亲自去到庶子想娶的小士族的府上为庶子提亲。

人的童年幸或不幸,甚至人生的幸或不幸,往往在于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遇到了什么样的父母。

人之贵,不在于性别是男是女,在于自尊自重自强自立。

他对于自己的性别并不介意,但他需要一个自我定位,他需要知道自己是男是女,需要知道该怎么去安排自己的人生,需要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过活。

上辈子,赵招娣知道身边的人都不可靠,努力地想要挣脱原生家庭,靠自己打拼通过奋斗去过另一种人生。

这辈子的裴曦,就好像这个世界的一个bug,他有无数的来自灵魂的拷问,我是男是女,我来这里干嘛,我的人生奋斗目标是什么。不跪地吃土万金封侯,然后呢不敢太蹦跶,怕被天子抬手碾死。他的父母被安排进京当人质,他的身边有二百个保护兼监视的亲随军披甲人。天子怕亲随军被他收买,半年一轮换,防他防得跟铁桶似的。

可一辈子就这样了吗

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未来的无限的可能,也会有无限的转折,他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又给他的命运拐个弯。

这种发生灵魂对人生的拷问,往往是充满迷茫困惑也难以得到答案的。

裴三郎就凸了

因为很多时候无解,就得过且过,日子一天天重复,稀里糊涂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不过,他的日子并没有重复,因为,老镇武侯觉得儿子九岁了,长成小少年了,又是有本事能挣来金子的人了,不需要再关在后院努力磨砺当一个勇武的披甲人了,于是,新的人生课题开始了。老父亲带少年初成的他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

老镇武侯对他说“你已经九岁了,再过两三年就成丁了,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爹带你去见见世面。”然后,把他领去了花巷。

花巷

老镇武侯领他只有九岁的儿子去花巷,并且去到花巷招牌最大、院子最大、门脸最阔的那一家。

裴三郎从马车上跳下来,眼睛都看傻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老镇武侯你不怕我娘活劈了你你自己喝花酒,娘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你,因为这个世界的男人都这样。你知道不知道,之前我娘以为我见过别人家的女郎,把我身边的家丁随从都拷打过一顿。

然而,他爹不知道他的心声,蒲扇般的大手揽着他,以一种护崽子的造型把他捞进花馆。

他爹显然是老熟客,进门就被人跪着迎了进去。

侯爵在这里还是很能打的,沿途遇到的那些人要么退避,要么退不及的就跪了。

一个娇娇柔柔的貌美女人过来,伏地叩首行礼,声音又嗲又柔,“妾见过侯爷。”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对于上辈子是女汉子,这辈子还在自我拷问人生的裴三郎毫无吸引力,只有一记白眼。,好好说话不行吗。

镇武侯就一副“我的小心肝”的模样把女人捞起来,直接扔开了儿子,搂着人家往院子里去。

裴三郎都怀疑他爹是不是要在床上来回翻滚几圈,并且还是双人运动的那种。他心说爹,你再这样子,你在我心里的好感度会直接从正掉到负,你会失去我这个儿子的。

他爹迈进小院了,才想起有他这个儿子似的,回头招呼他,“三郎,来。”

呵呵你信不信我回家找娘告你的小状。儿子也可以是娘的贴心小棉袄的。他跟进去,很小的一个小院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破,屋子里铺的是木板,摆着矮桌。

那两人已经坐下了,酒和肉菜都端了上来,美人也侍奉在侧了。

镇武侯又招呼裴三郎过去坐下。

那小心肝问“侯爷,这就是三公子吗”夸赞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裴三郎的身上呼。

凸劳资上辈子比你能更拍马屁,你不要这么假。没人告诉过你,拍马屁要走心、要心诚么。他面无表情地说“爹,我回去了。”

镇武侯让他坐,还端了杯酒给他,说“已经是半大的少年了,喝点尝尝。”

裴三郎摇头,不喝。

镇武侯问他,“昨天听他们聊了半天花巷,听得那么认真,不好奇吗”

凸劳资才不好奇,劳资那是在思考人生。

镇武侯把酒杯收回去,挥手,把小心肝赶出去,让裴三郎坐。

裴三郎嫌脏。真的,就这种地方,谁知道会不会有点什么病。上辈子那个世界如果在这样的地方沾上点什么病,去到医院也是有些能治,有些不能治,这里嘛几乎都是不能治的。

古人的寿命短,总是多方面原因的,这个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例如,同治皇帝,据说就在这种地方消费过,沾上了,然后就没了,不过史记貌似是天花,真真假假的就无从得知。

老镇武侯等周围的人都退下了,才告诉他,他还小,怕被人诱拐教坏了。他这个年龄身体还没长开,不能太早近女色,会坏身子,然后给他上了一堂男人生理课。例如大概多少岁的时候早晨丁丁会竖起来,又从多少岁开始会那啥啥啥,然后那啥啥啥

裴三郎呆滞当场。卧槽,劳资在自我灵魂拷问中还没回血,你就又给我来几记暴力,你不怕让你的天神儿子夭折的吗

更让裴三郎无语的是,老镇武侯还跟他分享来逛这些地方的经验,例如哪些是不能沾的、是有病的,例如来这种地方挑几个看着喜欢的长期养着,花不了几个钱,但是干净

想干净你别出来嫖呀。你纳妾接回家也行的呀,家花没有野花香吗,我没听说过我娘有打死你的小妾呀。

老镇武侯又告诉他,来这里吃东西喝酒又要注意哪些,有哪些东西是助兴的不能沾,也会坏身子的,还有什么争锋吃醋抢花娘要看人下菜碟,被别人一鼓动就上脑,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然后就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开启了唐僧念咒模式。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