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郎钻进被窝,熟门熟路地抱住羽青鸾,再次在心里感慨还是家里舒服。
有暖和的屋子住,有漂亮的老婆抱,还能做些亲亲和羞羞的事。他低头在羽青鸾的额头上亲了下,说“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只给我写了一封。”
羽青鸾被护在臂弯中,靠在裴曦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满心安稳。她轻声说“我写了十六封信给你。”
裴三郎的表情当场炸裂,卧槽,哪个王八蛋劫劳资的信。他的内心有一万头羊驼在咆哮着狂奔。他只收到一封信,瑞临长公主带来的那封。好气啊。
羽青鸾想起裴三郎出征后捷报和战获送抵京城前的艰难时期,低声说“怀地的战获送来时,朝廷仅余亲随军的粮晌可调用,而那是用来守京城的,是断然不能调出去的。当时朝廷到了只能撤兵退守的境地。”
裴三郎深知大凤朝的处境,天子一旦病了,她家能够出来挑大梁支撑的,只有她。他心疼地又把她抱紧了些。
羽青鸾又往裴三郎的怀里靠了靠,轻声说,“父皇心力交瘁,已然卧床。母后亦是心忧,病情加重。飞凤他未曾看过宫外的天空,未曾经历过宫里的凶险,他看不到潜伏和隐藏起来的凶险。”
“所有人都对他说,他是靠着我活下来的,所有人、包括礼法又都在告诉他,他是嫡子,是正统,是礼法赋予他的权力地位。我再厉害也只是公主,永远当不了天子,与他天生有着君臣的距离。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比我强、比我更有权势地位。”
“他认为我从仗着父皇母后的宠爱,拿走了属于他的权柄。朝野内外都在传姐弟不合,是我在挟恩相胁。”
朝廷一直危机四伏,她都不知道哪一天,她家就没了。
飞凤以为礼法给予了他一切,但他不知道,父皇近来一直在考虑病逝他另立太子,只是对她和母后而言,没有比飞凤更好的选择。
以他父皇如今的威望,不再需要嫡子稳固地位。如果病逝飞凤,可以另立一个有才干的能够坐稳天下的太子。可现今才干出众能够坐稳太子位的众庶子,无论哪一个上位,她都会死得极惨。
可如果她不压住后宫,那些后妃哪怕为了给儿子挣一个嫡子的身份,也会联合公侯们拼命地逼她父皇,再生撕了她母后。她们要害她的母后,她就让她们失去儿子,以命搏命,端看谁先死,谁能活。
裴三郎心疼地揉揉她的头,问“天天想这么多,你不怕秃头咳咳”
羽青鸾嗔怪地看着他,笑话父皇秃顶
裴三郎赶紧陪笑脸,把她搂得紧紧的,怕挨打。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别愁啦,反正将来我们要就封的,照顾好父母就好啦,傍的嘛,随风去吧。”他略作思量,问“能把母后接到府里来住吗”他的话音落下,就见羽青鸾眼睛发亮地看着他,说“那你安排。”
羽青鸾轻轻点头,与他商量,“把母亲也接来。”
母亲好吧,他老娘。他说“你说了算。”
羽青鸾安心地把头又往裴三郎的怀里靠了靠,他的怀抱像一个安全又暖和的小窝。
裴三郎看羽青鸾摆好了睡觉造型准备入睡,顿时“”他“咳咳”咳嗽两声,喊了声“青鸾”,说“我满十八岁了。”
羽青鸾还在想是不是他想问她要十八岁的生辰礼,便被轻轻地挑起下巴扬起头,紧跟着裴曦便亲了过来。她顿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脸刷地一下子跟着火烧了起来。
细碎的吻落下,他轻轻地啃咬她的嘴唇,耳垂,脖子,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撩得她的耳畔又麻又痒,脑袋都快乱成浆糊,有点不知所措,有紧张和害怕,又有些期待
一夜的耳鬓厮磨,裴三郎活了两辈子都没这么完完全全踏踏实实地拥有过什么,直到遇到羽青鸾。
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信任,他可以尽情地拥抱她,小小地恶作剧欺负她一下,她也只是咬咬唇忍忍,或者是轻轻地喊一声“别”。满足而又感动,想更好地护着她,照顾好她,也不断地在她的耳旁喊着她的名字欺负她。
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又再这样那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裴三郎只想长在床上不起床。
他用亲亲的方式把还在睡梦中的羽青鸾吵醒,在羽青鸾还在半梦半醒间就又到两个人都睡着了
他俩醒来的时候,都快到中午了。
羽青鸾慵懒懒地蜷在被窝里,一副倦倦的昏昏欲睡不想起床的样子。
裴三郎去洗漱完,等羽青鸾补足觉,下午睡醒后,才先抱着她去浴室。
羽青鸾从小习惯了有人侍奉沐浴,但以前一直是宫女,这次换成裴曦,脸都烧透了,她努力镇定淡然,但裴曦有点过分,暗自犹豫半天,放过他。
她起床后便是腰酸背痛再加身子有点不舒服,于是差遣他去安排府里的事务。
清晨,宫门刚开,羽青鸾和裴三郎一起乘鸾驾进宫,先到天凰宫陪天子皇后用膳。
他俩刚到天凰宫,太子便来了。
裴三郎赶紧行礼。
太子上前两步扶住他,说“姐夫如此,折煞本宫,担不起。”
裴三郎“”
天子扶着皇后从内室出来,见状淡淡地扫了眼太子,扶着皇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