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天雪大路滑,他迷失了方向,还被野兔惊的跌落很远,会哭,并不是因为怕被扔下,而是憎恨自己的无能年幼。
不过诚如当时他不曾预料过,他会在那之后的几年之中,同她相依为命,被她那消瘦的肩膀护持,以至于真的将她当成依靠和亲人,又从鄙夷到爱意渐生,到如今疯魔至此。
处境甚至还不如当初他的父皇。
至少他父皇不曾这样偷偷摸摸过。
心中思绪百转,却也只是脑中瞬息,银冬胡乱找的这个借口说出来,其实是孤注一掷,忐忑无比。
这借口太过牵强,无论如何,他不该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他只期望长姐即便恼怒,也不要仔细琢磨,银冬真的经受不起银霜月若是真的明晰他的那些念头之后,会有的任何反应。
银冬搂着银霜月,因为她短暂的沉默,力气用的像是要把她给勒死。
银霜月给勒的脖子后仰,无奈的伸手拍了拍他,“冬儿,你轻些”
她极尽温柔的摩挲着银冬的后背,嘴里说着,“多大个人了,还小孩子似的”面上却忍不住露出带着无奈的笑意。
根本就不曾计较银冬为什么半夜三更的钻她房间,在银霜月的心中,银冬对她来说,说是弟弟,更大的心里层面上,是她的孩子,亲手带大的孩子。
又哪来银冬担忧的胡思乱想
银冬自己心里有鬼,因为银霜月醒了,自己把自己吓到半死,不过银霜月真的这样淡然,丝毫没有任何的介意,他狠狠松口气的同时,心中又翻搅着难受的紧。
长姐这便表现,便是不曾对他有任何别样的心思不说,甚至没有将他当成一个成年男人。
银冬松开银霜月,眼神晦涩,但却还得扮演噩梦惊惧的孩子。
像是终于回过神似的,露出羞赧又尴尬的神色。“对不住长姐,吓到你了吧。”
银霜月靠着床头,笑了下,“没有,晚间本就因为白日茶水喝的多了睡的不安稳,醒过一次了。”
银冬不着痕迹的看向香炉的方向,他来的时候屋子里有淡淡的香味,这才会放松警惕,看来这香便是长姐先前起来灭掉了。
真是疏忽了。
银霜月打了个哈欠,银冬观察者她的神色,心中百转千回,想着既然长姐不在意,不曾将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待他不如稍稍放大一些胆子。
于是银霜月看着他,琢磨他要告辞的时候,银冬却说,“长姐快睡,不用理我,我便在这里坐一夜。”
银霜月“在这里坐一夜”
“长姐”银冬臊红了脸,眼睛乱飘,低头磕磕巴巴,十足的小孩子害怕了,还在逞能的模样,“我我坐着不行吗,保证不吵长姐。”
亏他虽然消瘦却也是个成年男子身形了,要是换个人做这幅模样,真真要恶心死人,可银冬生的眉眼太占便宜了,尤其那双眼,无辜的让人都忽略了他的身高。
加上银霜月本来就有,“这是我家孩子”的意识,见银冬这样子,没被恶心到不说,还笑了。
“你还在害怕啊”银霜月哎呦一声,“我们陛下真是,今年几岁啦”
银冬有些羞恼的看了银霜月一眼,起身作势要走,“那我便走了。”
他太了解银霜月的,把她的性子拿捏的透透的,果然他一负气起身,银霜月连忙从床边探身,抓住了银冬的衣袖,“冬儿。”
银冬不回头,耳尖红的要滴血。
银霜月声音带着笑意,“陛下若是不嫌弃,不若今日别折腾了,就在这对付一晚”
“我这便命人搬个软塌过来”银霜月说着要下地,银冬阴谋得逞,立刻转身压住了她的肩。
“不需麻烦了,”银冬别别扭扭,生怕别人知道他做个梦就来粘长姐似的,“软塌不重,我自己搬吧。”
银霜月笑了,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将软塌搬过来,银霜月又把自己的被子给了银冬一床,银冬和衣躺下,银霜月这才爬上塌,她早就困了,银冬缠着她又说了几句话,她含糊的应着,没一会便睡着了。
银冬躺在软塌之上,借着幽幽的烛火,看向银霜月,今日这算是意外收获,他已经许久没有同长姐宿在一个屋子里了。
他现在尤记得,十四岁那年,若是他生活在皇宫之中,早便该被安排着通人事的年纪了。
但是因为两人还流落在外,银冬又营养不良,生的瘦小,温饱都不能保证的时候,他哪怕亲眼见过妓子与恩客夜里不分场合在巷子中行事,却也从来自身没有过一丁点的感觉。
但是年岁到了,该有的总会有,那时东躲西藏,便是时长同长姐宿在一处,银冬至今都记得,他第一次,对着长姐有了想法的时候,震惊到从黑夜坐到天明。
可如今,他只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银霜月呼吸平缓之后,银冬悄悄下了软塌,赤着脚将香炉中的香重新燃起。
接着没有回到软塌,而是坐在了床边,盯着银霜月看了许久,在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时,一点点的悄悄的爬上了银霜月的床。
银冬轻轻的凑近银霜月,却始终没有再伸手抱她,而是隔了一些距离,停下了,静静的看着她。
他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她和他哪怕不能拥有彼此,却也没有别人。
银冬愿意一辈子坚守那条线,不去毁掉两人之间一切,这样终老就好。
银霜月却无知无觉,清浅的呼吸不断的喷洒在银冬的脸上,睡的毫无防备。
安神香的作用,令两人这一夜睡的很沉,第二天早上,在整个龙临宫翻天了寻找失踪的帝王的时候,长公主的含仙殿中,本来日日早起的人,今日也没一点的声息。
昨晚银冬做了安排,但是那安排只到天亮之前,天一亮,他的人就已经自动撤走了。
银冬以为自己能醒过来,他一向浅眠,安神香更浓烈的计量,对他也无甚作用。
但是今天或许是有长姐在身边,他睡的格外沉。
沉到银霜月都醒过来,银冬却还在酣睡。
银霜月昨晚半夜屋子进了人都没吓到,大早上的一睁眼,却结结实实的被吓的倒抽一口凉气。
睡在软塌上的银冬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床上,两个人正亲密无间的躺在一个枕头上,距离近到银霜月甚至不敢说话,因为只要唇一动,必然贴在银冬的唇上。
而更糟心的是,她被银冬的手臂死死嵌在他怀里,一动也不能动,两人紧紧相贴,无一丝缝隙,银冬可是个被补过头的血气方刚少年银霜月尴尬的感觉自己脑子都烧糊了。
这是银霜月第一次意识到,弟弟长大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