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掣一直从白天跪到夜里,听说这件事郡萝公主从自己宫殿赶来,也没有劝说他,只是安静帮他撑着伞,陪着他。
“陛下,夜已经深了,小柳将军还在外面跪着呢。”李公公小声禀告皇帝。
皇帝胸口时不时传来几声闷咳,“让他跪。”
“可是郡萝公主还陪在外面呢,这都陪了一下午了,公主身子可熬不起啊。”李公公瞥了瞥外面,小心翼翼说道。
皇帝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郡萝那丫头是个死心眼,怎么就喜欢上柳风掣那把硬骨头了,若是柳风掣听话点,也不失为郡萝良配,可惜是个不听劝。”
“由着他们去吧,朕困了。”皇帝话音刚落,就沉沉睡去,寝宫内弥漫着汤药味儿,时不时可以听见几声咳嗽声。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李公公轻手轻脚推门出去,原来是郡萝公主晕倒了。
“快,快去请太医,都愣着做什么”李公公又对搀扶着郡萝公主柳风掣说“小柳将军,公主可是因你而晕倒,怎么也该将公主送回芸香殿吧。”
柳风掣眼神和冰锥子似看了李公公一眼,手臂穿过郡萝公主膝弯,扶着她背,将人抱起来,大步往芸香殿走去。
跪了一天,半点没有影响到他步伐,可谓是健步如飞,宫人们在后面快步追上去。
温琅和游景殊知道镇南王事情后,脑子空白了十几秒,战无不胜镇南王竟然为国捐躯了。
一代战神就此陨落。
“怎么会这样”温琅难以置信。
游景殊眉头紧皱,神情肃穆,片刻后他开口道“事情不对劲。”
温琅疑惑看向他,游景殊解释道“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
“是太快了,我简直都要怀疑喀鲁敕人是不是有人未卜先知。”温琅有上一世记忆,又亲自走过黄泉路,见过鬼,从一个坚定地唯物主义者,变得也有点相信那些神神道道东西。
“未卜先知”游景殊喃喃自语,他托着自己下巴,目光沉静思考着什么。
温琅没有打扰他,安静等着他思考。
“纳托和大皇子合作,到底是合作什么如果说纳托帮助大皇子夺得皇位,那大皇子又给了纳托什么相对应好处”游景殊思索道。
温琅想了想说“许诺以后坐上皇位割城划地给他”
游景殊赞同点头,又说“那纳托对大皇子帮助是什么杀了太子吗”
“太子身死还不足以构成现在这种局面,内忧外患才是。”温琅说着说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大皇子和徐毕昇给纳托弄到了柳家军布阵图”
游景殊唇角微扬,赞同点头,说“嗯,应该是这样,否则以柳家军本事,就算是输,也不会输得这么快,这么惨。”
“而且,我还怀疑,大皇子给了纳托皇宫地图。”
温琅恍然大悟,“难怪纳托能来去自如,原来是有内贼。”
“这可真是通敌卖国了。”
游景殊眼神晦暗不明,道“他早已是卖国贼。”
什么都不知道游景玥忙碌了一天,吃过晚饭洗漱后,揉了揉自己酸痛肩膀,已经十九岁他,身子还带着少年人青涩,面上线条却不再如年少那般柔和,年纪越长,他眉心红痣越发耀眼夺目,红得滴血,宛如璀璨红宝石,容貌也越发明艳照人。
沐浴后长发带着些许湿气披散在肩头,衬得他肤白胜雪,眉如墨黛。
窗户短暂发出声响,随着一阵寒风吹入,端坐在案几前记账游景玥抬起头来。
入眼是一身黑色劲装柳风掣,他神情冷凝,浑身带着霜雪寒意,让屋内游景玥颤了颤。
“你怎么来了”游景玥喜出望外放下手中笔,起身走到柳风掣面前。
猝不及防,柳风掣猛地抬手抱紧了他,似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游景玥面上一红,稍稍挣扎了一下,就任由柳风掣抱住,也没喊疼,其实柳风掣力气大到勒得他骨头疼。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可以和我说说吗”游景玥仰起头问道。
柳风掣紧紧抱着他,半晌后声音喑哑开口“没事,让我抱一会儿。”
游景玥猜测柳风掣可能是心情不好不想说,便由着柳风掣紧紧抱住他,柳风掣眼睛像是潜藏在夜里鹰隼,凶险万分,他珍重在游景玥发顶亲了一下,最后再深深看了游景玥一眼。
游景玥总觉得柳风掣眼神让他害怕,像是有无限深意没有说出来,不是那种有生命危险令人恐惧害怕,而是害怕这个人会从此消失在他生命里。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