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里,四爷以为自个儿就是过来充当背景板和保护神的,却没想到还有这种差事等着自个儿,这让一直盯着乌拉那拉氏小动作的四爷闻言,不禁有些愣神,好在他是见过大世面的堂堂亲王,只是微微一怔,便摆摆手,将这个差事推回给了尔芙童鞋,同时丢过去了一记威胁的小眼神儿。
鬼知道自个儿什么时候和尔芙商量过要给后院众女涨份例的事儿
随着粘杆处的摊子越铺越大,他前院各处的开支都有些捉襟见肘了,要不是他实在好面子,估计都要找尔芙求助,指望着尔芙的陪嫁产业替自个儿养着这一府大大小小了。
尔芙见状,笑着撇撇嘴儿,撂下了手里的茶碗,淡定道“那我就不卖关子了
我和四爷商量过,几位侧福晋和我的份例就都不动了,毕竟四爷的亲额娘德妃娘娘才领着妃位的份例,要是咱们的份例都抬高太多,实在是显得不大好看,只是给庶福晋位分以下的诸位妹妹涨涨份例就是了。
首先,我要恭喜的就是董鄂格格。
董鄂格格性格温厚,又为咱们四爷诞育小格格有功,之前因为府里的事情太多,四爷一直都未曾替董鄂格格晋过位分,自觉有所亏欠,特地晋董鄂格格为庶福晋,并将庶福晋的份例提到侧福晋位分上,一来是表示对庶福晋的尊重,二来亦是对董鄂格格的补偿,所以以后有人晋位到庶福晋位上的时候,可得要感谢董鄂格格。
其次,就是府里诸位格格和侍妾的份例,因为府中女眷不多,四爷也疼惜诸位妹妹,便想着诸位妹妹的份例都比照着之前庶福晋的份例走。”
说到这里,尔芙笑着瞧瞧四爷,柔声问道“爷,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这好人都你当了,那爷就做个恶人吧。”四爷闻言,苦笑着摇摇头,带着几分宠溺地调侃了尔芙一句,转头冲着在座众女,沉声说道,“那些太伤情分的话,爷就不多说了,但是还是要叮嘱你们一句,万不可生出骄纵之心来,若是谁仗着爷的恩宠,便和嫡福晋作对,那爷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该罚罚、该打打,再不行就和佟佳氏似的送到小善庵去清修反省。
说完这些不好听的话了,爷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咱们就一块去揽月楼听戏吧”
说着,他就摆摆手,率先起身地往外走去,走过乌拉那拉氏身边的时候,还不忘丢给乌拉那拉氏一记警告的小眼神儿。
尔芙则紧跟其后,一副打圆场做派地招呼着大家伙儿一块前往。
当然,她走出穿堂以后,也没有忘记把诗情叫到跟前儿,细细问问乌拉那拉氏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不问不知道,一问,还真是将尔芙气了个倒仰。
好在,她之前也没有表现得太和善,也是冷嘲热讽地酸了乌拉那拉氏好几句,倒是也不算太吃亏,只是可怜了诗兰,这脸上带着伤,怕是好几天都不能到上房里伺候了,想到这里,她对着诗情招招手,示意诗情附耳过来,低声叮嘱道“你一会儿让赵德柱去趟前院取些外涂的药膏给诗兰送过去。”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两主仆说着话,也才走到院门口,诗情应了个声,便直接往倒座房那边儿去找赵德柱传话了。
尔芙也不等她,紧走两步就跟上了四爷,嘟着嘴儿道“你不是说要替我做主么,怎么进了穿堂就一言不发了,任由乌拉那拉侧福晋这个打了人的恶人先告状,差点弄得我都下不来台了”
“爷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说”四爷闻言,避而不答地反问道。
“什么事,难道你以为诗兰将茶水倒在乌拉那拉侧福晋身上是我吩咐好的”尔芙有些不高兴的嘀咕道。
“当然不是,你从回府就没有和身边婢女说过一句话,倒头就睡,哪有闲心安排这些个恶作剧,其实爷是想问你有没有觉得乌拉那拉侧福晋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四爷抬手将尔芙往自个儿跟前儿拉了拉,又抬手屏退了苏培盛等随行伺候的婢仆,神秘兮兮的问道。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并不觉得啊”尔芙素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摇头道,既没有想到本土重生女的经典案例,也没有怀疑四爷突然就对乌拉那拉氏起了好奇是因为对上了眼神儿。
四爷闻言,带着几分魂不守舍地轻声呢喃道“爷倒是总觉得她有些像一个人。”
“像谁,总不可能是先福晋吧”尔芙笑着调侃道。
“你说对了,爷就是觉得她和已逝的乌拉那拉氏有些相似,这种相似不是指模样,而是那种气质和做派。”四爷倒是很认真地点点头,正色道。
“不会吧,我记得乌拉那拉氏进府的时候,这个乌拉那拉侧福晋还未出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相处,怎么可能会有相似的做派和气韵呢,总不可能是乌拉那拉家有意教导过她,让她学着乌拉那拉氏的做派吧,那不是存心惹你不痛快么”尔芙听完,心底微动,却又不愿意相信心底的怀疑,故意装作轻松模样的调侃着。
“乌拉那拉家没那么蠢,连你都知道爷和她的情分都被磨光了,怎么可能送来个相似的侧福晋来,要是送来个和你气韵神态都有些相似的,这还有可能,但是爷还是觉得这个乌拉那拉侧福晋和已逝的乌拉那拉氏有些地方特别想象,尤其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动作上,如果不是曾经朝夕相处过,爷都未必能瞧出来”四爷被尔芙调侃得有些尴尬,掩饰似的摸了摸后脑勺,又摸了摸腰间挂着的一块扇形玉佩,沉声说道。
“你少恶心我,我才不希望瞧见一个冒牌货来学我呢”尔芙心慌慌的应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