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地下的地量带得这只鹰身上的毛羽全部倒竖,他们行将死去,却在最后见到终极目的,那只传说中本该死去,却意外获得新生的苍鹰。
可这只苍鹰,来得,真不是时候。大家很快会一起变成炙肉。虽然,有一刹那的惊喜,到了最后,却只得自认命苦。
热量上升的速度,其实并没有他们的失落来得快,所以,几乎留给他们时间,来行之有效地自嘲一番这一世,转世来当了世子,又要以这种壮烈却让人不齿的死法死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命太好,还是命太不好
然后,鸣棋想起无忧和她的眼睛,她一直不肯信他说的话,即使是她带笑的眼睛里也透着明确的怀疑,可是在今日他会死去,然后也算是一生只爱了她一人。只是觉得有一点太过遗憾,没有同她说上最后一句话,向她肯定一下她想错了。
最后,只是绝决地想,一切应该快要结束了。身体却忽然被莫名的力量带动。下面一直有热气向上蒸腾,但这种力量在送他们上去之前,恐怕会先炙死他们。
可眼下,他们身体上的体会,却与这个认知截然相反,厚实的拉拽托举力量,蓦然将他们向上冲托而起,纠缠不休越加猛烈的热气,也一瞬在他们的身体上消失,那样的速度太快,他们抬眼细看时,似乎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状况。
恍然似乎还记得,已经追到了身后的火苗,急速地将他们舔了一下之后,终于后继无力,以更快的速度萎缩地退了回去。
火舌全部退去,室中重回静寂。在他们手边,只立着那只张大了嘴喘着粗气的苍鹰,好奇将四周打量着。而他们之间,本该连在手上的金柱嵌罩,则完全消失不见。应该是全部融化了。而那些金水下溅止住了火势,闭合了机关。
被留在洞口之上,伺机拉他们上去的焕成,则被巨大的力量冲撞到了室中的另一侧,此时正飞快爬起,赶来看他们。
鸣棋有些费力地指了指那只鹰,“我们都说对了一半,那只嵌壳确实有用,下面也确实是火。”
可善修已经再次皱起眉来,他同每次一样,快速地将自己拉出眼下已经得到的东西,更远地看向那些未知的部分,“那么,太子到底是在用什么方法,让这只鹰只识得皇上,并适时向皇上出击呢。我们要得到,能让世人一目了然,他在训练那只苍鹰的证据。在对付他的过程中,才能稳操胜券。”
身上的灼痛渐渐散布到全身各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鸣棋变得更加不耐,“不过是要找这只鹰,我们就已经变成这般模样。要是再找到太子会讳莫如深,而对世人来说抬眼可见的证据,非得把这东宫拆了不成。到时候,那家伙赶回来反咬一口,你我都会牵扯到这巨大的冤枉之中,此时,我们该退到暗处才是。”
善修默了一小会儿,“可我们发现了这只鹰,所以,再也退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