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亦沉浸在那迷惑之中,微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宛如。”顿了一下又道,“可无论是从她的动机到她的能力都不太说得过去。”
无忧简直大吃一惊,“你怀疑潘家小姐吗鸣得世子出事,她受的伤害才最大。”
鸣棋目光偏向一边,“也许最柔弱的人,最不会被怀疑。”
鸣棋看了看无忧要对宛如的事情做出什么猜测的神态忽然出语搅乱她神思,“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说一定,任何人都有可能,比如说倾染染。”
听他忽然提起倾染染,无忧又下意识地低下头。
鸣棋看了她一眼,“你这个样子,是想问我,为什么独自苦恼,解不开谜题又不肯去问聪明人合周公子”
被他说中心思的无忧,珠目在微低的方向上流眄一下,仍是低头不语。
鸣棋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委屈模样,“合周公子的好,女差能看出的他的好,我都想信手拈来一遍。”说到最后时,那做出来的委屈,已经成了真的委屈。
无忧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鸣得的事,本来想避过的,但其实,鸣得的事也是现在最绕不开的痛,她想了想,眉间忧伤点点亦难再掩饰,“那最好的医师,世子可打听到了他的踪迹。”
鸣棋摇了摇头。
无忧提到道镜。记得那时鸣棋还曾说过,那位道镜先生之所以能够掐算得准,并不是因为真的能够参透天机,而是因为医术上乘,专治疑难杂症。
可鸣棋听了道镜二字,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睛,苦笑道,“他专攻疑难杂症不假,可关于续骨,却并无奇方。这世上也有仙师办不到的事情。”
无忧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语声放得有些清淡,“可是这里风很大,别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小心着了寒气。”
鸣棋深深看向她,“为什么现在又来要关心我,不是一直在逃避我的吗是因为我现在很可怜,所以在可怜我么”
这样被他揭穿,简直无地回还,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嘴硬,“奴婢哪有逃避世子,而对世子的关心,也是奴婢该做的事,世子只是正在敏感时期才会感觉所有人的异样。总之,王府安泰奴婢才有饭吃。”
他听她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轻轻一笑,“放心,蔡单志的事,再不会成为王府的麻烦,你就好好做你的事”
无忧心上一动,蔡单志的事虽然合周也说不会带来麻烦,但那也只是大局上的,可太子既然肯留他在手中,也不是定然没有翻盘的机会。
她左思右想,还是出语提醒,“可太子像这样不肯放手,必然还有可能节外生枝。世子不可全然放松。”
鸣棋伸出手,取掉落在她发间的什么东西,“嗯,我倒是想期待,看看他还能想出什么来,那样也好将计就计,只不过他倒是安静,不让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