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点头,“每个环节上的棋子,都全力以赴,要侧妃娘娘耗时耗力。”
侧妃笑说,“第一次上了个战场,就得了这么大个对手。她有权势在手,心之所愿,无事不成,却偏偏,与我为敌。为了无痕将我拔除,她动的力量,可能不下于要得到这个江山的会付出的力量。”
顿了一下,看一眼无忧,“再大的网,也会有漏网之鱼。可我却不想只做那条漏网之鱼,而是要彻彻底底的,掀翻这网子,要不然,就返回身用这网将她牢牢扣严。本来,这世上就没有一定的事。即便是在精心策划的细节,也会有疏漏之处,在某个地方,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密谋,在另一个方向上,就会让人一览无余。面对这样的强敌,我会很好的,避重就轻的。而女差对我来说,就是那样的人选。刚刚我说过,那就是那些人失败的理由,不是因为轻敌,不是因为疏忽,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向大公主呈上与她生命同重的大礼,做人太过失礼所致。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拿得出,让那女子心神悸动的厚礼,我的性命,是为一桩。”
无忧确认,自己之前小看了这女子。
侧妃安静的看着她的脸,“之前,那么多的失败,总算没有白白浪费力气,到底得出了一点点的道理。大公主给我做出那条长长的网来,在每一步达到让我受伤的目的之后,就会让那环节自己断裂脱落。也就是说,时不时的,她感觉我看出了什么有关于她的苗头,她就将被我看出了那个什么,彻底的剥离开与她的关系。这样完美的自保。所以,我才一直找不到她,要陷害于我的证据。”
无忧,“这样的办法真是巧妙,简直步步为营。而奴婢也确实是那颗被剥离了的棋子。”
侧妃点了点头,又忽然摇摇头说,“可真要是这样,到了最后,还会剩几个忠诚于她的人呢”
“嗯,”无忧微微沉吟了一下,“也许,那些人至死都还蒙在鼓中。因为一切本来就做得巧妙,不管那人如何聪明,他都想不到,他原本就是已经被放弃的,还以为是自己的失手,到死都会对她忠诚呢”
侧妃对上幽幽烛影,脸上的红晕已经渐渐变得惨白,“堂堂的大公主殿下,果然做事有趣。连杀人都会想出这样优美的办法。也许,她能如她计谋一样完美的讨好自己心爱的男人,就不用想这么多的办法去害一个无辜女子,和她腹中的孩子了。”
无忧说道,“也很危险,我指的是这样的天罗地网会给侧妃娘娘带来很大的危险。娘娘要不要暂且回避”说出来这些的那一刻,无忧已经体会到,一切的退路都已经被大公主先行剪断,也正是她一步步,将作为自己猎物的侧妃,逼到角落里。
侧妃映着烛火的一双眸光,慢慢看着,一滴蜡泪垂落,“那的确很险,但有些危险,人们很想知道它的结局。哪怕是付以生命,也要好奇一下。”
侧妃用了这么长的段落跟无忧讲了一下,到底什么是礼尚往来而她能给无忧,去谋害大公主的办法,也只是无忧到目前为止,如果能继续装得懵懂,还是会成为大公主的亲信,哪怕只有一日,也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再带回有关于侧妃的全部秘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重新回到大公主身边。
无忧惊讶的看着侧妃,“娘娘是要我全部告诉大公主吗也包括娘娘现在想要在大公主不在意的视线里安然诞下小世子的想法么”
侧妃很快就着她的问题,点下头来,“恐怕还要更细致,包括我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或者我还在想,你要不要亲手给我来上一刀那样见血见肉,她会更加相信只要她真的相信你,那么一切就会变得无懈可击。”
无忧想了想,还是将那盆冷水泼了回去,“可奴婢在大公主府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说得上非常了解的一件事就是大公主,除了那位弥姑姑,对谁都不是真正信任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我要姿态优美的杀了她,想成为连自己都感叹的人。时间长了才发觉,太难了,也没必要执着。后来,我就换了想法,只要杀了她,哪怕是要用最卑鄙的手法,最狼狈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一切的目的就是只要杀了她就好。所以,现在问题的重点是,如何送女差完完全全清清白白的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