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修继续同郎右道,“最近,外面关于东宫的消息着实花哨,有的说皇上好像会很快回心转意,也有的认为太子大势已去。不过,最有趣儿的却实属这一桩,太子在主动结交朝中大臣。”话音顿了一下,“兄长所在的兵营也会听到很多不同的消息”
郎右迟疑了一会儿,忽然,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瑟缩了一下肩头,“最近,营中多了一些琐事,我还没有腾出时间来听太子的这些事,也许,他们是说过的。”正说到这里,院中忽起的一阵风,虽不见门窗被刮动,但却有一股风直抵到堂前,直吹上这位佐兵使的脸皮,扰得他头发胡须一顿纠结,少不得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脑袋,可是很快那风流褪去,堂上就变得安静之极。
眼前的善修却脸色古怪异常的指着他道,“兄长的额前贴的是什么”郎右这才在慌乱之中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像是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伸手扶了下来,是一条小条宣纸,上眼时看到,上面正写着,“我投了太子。”惊得他慌忙将那纸团揉碎在手中。
“这,这是什么”他一脸慌张的自语着。
善修瞄了一眼大厅门外飘过的蓝色衣影,心中默念着,还是没有商量过的好,鸣棋不受拘束时想出的点子才是最棒的,只不过,鸣棋是在什么时候已经将身形进化到宛如鬼魅般的速度,这一点有些让人担心啊。
他继续拿起茶杯,若无其事的饮了一点。
看他没打算问什么,郎右才慢慢从慌乱变得平静,“这一定是风中裹挟,从不知名的地方飘来的,近来,帝都的风总是这样,很大,真的很大,总会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些什么不知的东西。让贤弟见笑了”他指尖继续有力的揉搓着那个纸条,连骨节都变得青白。是分明痛恨的力道。嗯,极度的痛恨。
善修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察觉出,就在这大厅之外,又有飞一般的脚步径直冲过来。那样有重量的脚步声,手中所持的兵器也一定不弱。
怎么回事那个有些笨重的脚步声,无论是在速度与力量上都与鸣棋的存在着天壤之别,也就是说,那些必然是另外一些突然造访的刺客。
然后,那个飞速的奔跑,骤然被某个力量截停,之后是咚的一声,应该是在半空中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坠落在地,如此重量,砸进地面的深度,大约两寸。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丧命在了鸣棋手下听不到呻吟声音,鸣棋这家伙居然直接结果了他们,竟然不打算问他们来处么,要不然,就是这些人根本没有想掩盖自己的身份,早已经在兵刃或是身体上亮明了这些。
善修抿住唇角,脑海中浮现出清晰的两个字,“太子”
之前的那个脚步声,郎右并无一丝察觉,但是最后的这一声硕大的“咚”,将他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搓来搓去,显得十分紧张。他显然已经忘了刚才还紧握在手中的纸条,继续执拗的,将它们搓成了细末。这位大显名将,善修自认为很少看到他如此坐立不安的样子。
郎右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气息,但是有碍于善修的存在,他本想故作安定,可是外面并没有因为第一声而变得消停,又接连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响动。
郎右再也坐不住了,顾不上跟善修解释什么就已经发足奔到厅外。
然而,外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