蕖妃在对上皇上欢喜眼神一瞬,击散说出实情的点点勇气。如果说出来,皇上就会很失望,自己再没有一分的功劳,而且因她不知天高地厚让他们母子不和,甚至让皇上难于做人,皇上又凭什么会将这个孩子给她,只恐怕想要惩罚她还来不及
退一万步想,自己都不该做那样的傻事。
因为和太后的这场心斗,其实,才刚刚开始。而她,总算还是握着一个优点的,太后年事已高,这样,她的等待,也许算不上是漫漫无期,只要是小心翼翼的熬着总会有出头之日。
皇上多少有些察觉她的心不在焉,还以为是乏累所致,便稍坐片刻,认真嘱咐她的侍女几句之后摆驾回宫了。
蕖妃勉力从床上坐起,侍女们慌张要扶,她冷笑着,“我还没那么快死,倒是你们。谁跟了太后还在我这里装模作样表什么忠心。”其实,她此时身体虚弱,虽然是用尽全力说出的这几句犀利之词,但效果,却变成了温温柔柔。
最后,她自己也听出了话音里严重的虚弱,用手拄在床上,“可笑,我被你们耍弄至如此地步,你们以为,太后会治死我吗可笑,你们想的太过简单,她会让我变成她的工具,对付皇后的一枚暗部棋子。所以,现在我给你们机会的时候,你们最好自己站出来,不要等我去太后面前,问到底是哪个出卖我,而她作为奖赏一一告诉给我的时候,再将你们揪出来,你们会死的很惨。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她边说边用目光扫视着地面上跪着的每一个侍女,一双只有一半力气的眼神中,乌云滚滚。
所有的侍女都颤抖着跪在地上,但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蕖妃拉起锦被想要下床,却险些摔倒,“你们”她使劲儿喘了一口气,然后目光停在她从前最得意的侍女身上,可现在这虚弱的目光并不是相信,而是在用力的检视着,她可能出卖她的原因。
蕖妃看定她,“到底是为什么,是个钱还是命,太后的威胁总离不开这两样。那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说,你们都给我通通说出来。要不然,我虽是被太后攥在手心里的,可是,折下她一两个爪牙的事,即使做了,她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在我与她之间的巨大约定之中,你们始终只是个装饰作用,两边都得罪不起的你们,两边也都该讨好,这样的道理,你们出来这么久了,也应该明白。”
那侍女抬起的眼,含了两汪清泪,“奴婢可以向天明誓,在事情发生之前奴婢不知这艰险用心的一分一毫。可昨日娘娘到了那般地步已经无路可走,唯有先从了太后的心意,再图它计。”然后那侍女抬起的目光之中偷偷的向她暗示着什么
蕖妃知道这侍女是想要单独与她说话。但在她心里,她已经分明知道这些眼前人,未必就是真心人。至于她们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值得听的,也已经如同一场押宝。只是她今后自己能走到哪一步,都是如同押宝,只怕比这个,还要凶险上百倍。
所以她该听听,这婢女到底会给自己什么样的借口,或者说是真心话。她挥了挥手,让其余的人全部退下,再看一下,仍然跪在地中的那个婢子,“你最好,真的有办法能够快速的打动我,否则,那些个出卖我的人,就算是会错杀无数,我也会将她找出来。”
“奴婢以为娘娘现在,无需找到那个隐匿之中的出卖者,只需要把现在,知道所有底细的那些产婆与一应进产房服侍的婢女们一一除掉,就可以逼的那个藏匿之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