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贪睡,秋雨助眠。”念到第二遍的时候,有小厮在窗底下轻声唤国舅。
国舅闭眸转了转眼珠,懒散道,“所为何事”
“是秋熹王爷派来的人,说是有要紧的物件要面呈给老爷。”
国舅蹬了几次腿,才将自己圆滚滚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呼呼喘了几下才问,“你是说是秋熹家的乖乖,那固执的家伙,可是向来不同我说话,生怕脏了他的嘴。这会儿上,怎么朝我这里送个东西来”
窗纸上映出小厮垂着头回话的剪影,“来送东西的人说此物非同寻常,定要国舅大人亲自拿到手中,才能回去复命。”
国舅抬腿极费力的下得床来,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抿了口茶,挥起肥大的袖子,“不管有什么要紧事,你都只说今日夜深了,我已睡下了,让他明日再来”
可窗下那身影依然固执回道,“小的也是这么回给他的,但是他口气强硬,说这东西,如果大人今晚不看,日后必会后悔不已。说不定,还会要了小的们脑袋。”
国舅吞了整盏茶水,用袖面擦了擦嘴巴,“这王爷的性子还是一样的,喜欢强人所难。日常里迫着她女人听他的话也就罢了,这会儿上,还跑到我府里挟起我来了。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那人还说,此事十万火急,要大人速做决定”国舅本想打发外面小厮离去的手,顿在空中,心想着,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东西必然有着,某种古怪的作用。另一边,还残余半盏茶的水面之上映出他不怀好意的一个微笑,“或许,是这个固执的王爷有难了,拿了他们家什么东西来的抵,用以求他向皇上说一个顺水人情。虽然这种事情,这个王爷从来没有做过,但是如此简易到连三岁小儿都确知的讨好,不也肯定是一学就会嘛。他装什么装啊,连女人都靠了,还要名利双收让人说他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奇才。屁,不过是个吃软饭的男人。不戳穿他,还可以装装清高。一旦大家揭开晾着,也是同样下三滥的货色”他在屋里懒懒的哼着,“让他等着,我这就前去。”随便搭了件衣服,走出屋子,给秋风吹的打了个寒战,也依然推脱了,后面跟上来的婢子要披在他肩上的衣服。
进入花厅之后,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
偏偏来送信的人也不向他行礼,只是走上前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物件,在一只衣袖遮掩之下,偷偷的呈给他看。
本来面有怒色的国舅,脸上的表情在看清楚那个物件时,霎时风起云涌,沧海桑田,春秋改换,一对眸子之中,更是上演了一场,盛世花开,锦绣满天的繁华大戏。
送印之人,见他被这印章吸引,手心一合,将印章重新握在手中,“国舅可觉得这是好东西。”
见到那东西之后,变得迟愣的国舅,又继续迟愣了一刻,然后才似乎从梦境中清醒,笑了,“果真罕物,果真罕物。但你是说秋熹王爷是想将这东西,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