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利是个有手段的人,回信之人也必是他的心腹,常常为他做前一站的决定。这么快回信说明,他对我们提的互助办法感兴趣。此时我们杀手锏还未出,就已经得到回信,是好事。”
“那殿下回给他们的信中会提故公主遗女么”管事问道。
“这个吗还先不用着急,忘了告诉你,我在去给信利可汗的第一封信中所用的纸笺,就是当年他与我小皇姑姑相互通信时常用的。睹物思人,按照我的预计他会悄悄进京。而那时我们早已经以他之名向我的父皇发出要挟,他会因为旧情绵绵而顺遂了我的意思的。”太子的目光之中盈满笃定,“一切总会在恰当的时间出现。”
太子话音刚落屋外已经有小厮请示着,“国舅派来求见的人现在正在外面。等候殿下召见。”
国舅到了永合府的时候,唐礼承已经押运犯人出了城。这永合府的知府一见国舅亲临,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但也越发觉得是个机会,还琢磨着,要给国舅送上不菲的礼金,求他在帝都之中,给自己谋个高差。谁知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国舅一听说唐礼承出了城,马上就要带上人马出去追。这似乎与传说中的国舅只是识钱财,本性贪婪的说法有天壤之别。
一想到这当今皇后的亲哥哥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喂了熊,自己可担不起那疏忽之责,知府赶紧拦住国舅道,“现时夜色深沉,永合城外又山多林密,野兽密布。国舅大人万万不可,此时出城,以免”下面的话被国舅伸出马鞭止住,“你的这些废话是我的心里话,不过我这劳碌命数,可不能随心而动。大显的江山需要我们这些臣子赴汤蹈火的事情多了去了。最后因祸福避趋之。”
说完疾步跑出去。那知府动了动唇,又合住了嘴巴,只在身后,恭送着,“国舅大人能者多劳。”其实,说真心话,国舅也是真的不想这么大半夜的追出去,只是刚刚听到门人的意思,恐怕就在今夜,有太多的人的目光,都盯着前面跑出去的侍卫。他若不先下手为强,那么很快就会从主动陷入被动。就在稍早前,他已经,按照门人的建议将这与蝴蝶金印有关的侍卫的去向透露给了东宫里的太子。说实话,他倒不担心,太子马上就追过来,毕竟东宫内外,都守满了大内侍卫。他现在真正担心的是那个鸣棋。那黄口小儿,与他父亲不同,野心勃勃,凡事都要插上一脚。之前的几次他也没少着了他的道儿。
就在现在,一想到鸣棋一贯带在脸上的那种幽幽笑意,他都觉着后脖颈子嗖嗖冒凉风。然后,不自觉的更加的快马加鞭而一路之上,慢慢冷静下来的国舅似乎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头的东西,其中之一就是对刚刚给他提出建议的那个门人的半信半疑。关键是这个人出现的时机,这么的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偏偏那么一抬手,就让一切柳暗花明。
现在他已经有点后悔刚刚真的听了那个门人的话给太子送信了。如此的机密,只有他与皇上知道如果一旦机密泄露,皇上可以问责的人选,也就只有两个心中正随之燃起激烈忐忑的时候,又开始暗自庆幸,他临出国舅府的时候,派两个人盯住那门人的去向。
在这段时间,那些留下的人应该赶来回禀情况了。
他推算的时间还是精准,才想过这件事情,后面就有两骑奔驰而来,追上来的两个国舅府奴才回禀他的正是,那门人最终回了太子府太子府一路放行。看来他已经是来往的极熟的。
国舅几乎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慢慢放下,“难道,原是我想的多了。我的宝贝外甥,头一次送上门来将我关照,我却疑了他这许多。他长得这么大,终于变得聪明懂事,真是让人十分喜欢。”接下来的路途之上,少了之前的那些纠结,心情马上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