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让她更舒服一点,不至于,合周还没同意帮忙,她就已不堪虐待致死。还是为了让她更难脱逃。但,不管哪一种,他都再不是她相信的人了。
或许,这本就是合周要给她的教训,让她试试独自一人流落到世间,会有多么艰难。会有这么可怜,会有多么不堪一击
无忧与少年正在用目光对峙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无忧的身上,滚落下来,还没等无忧看清那是什么发出惊呼的人却是少年的那个将军朋友,“怎么怎么会这样那是我的靴子,可是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他话未说完时,已被少年打断,“这是你的吗”
重伤的将军,满是结痂血痕的脸上,现出无可置信的表情,他仔细的翻看着已经落进他手中的那只靴子,“之前莫名其妙弄丢了的”说到一半,忽然,挑起目光来看了无忧一眼,“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无忧看着靴子的主人认出了靴子,简直觉得痛苦难抑她原想着,她要留下这只靴子,找到靴子的主人,再想方设法,与他暗通曲款。连那样的龌龊事,她都想要做了。可没想到,真正找到的靴子主人,不仅他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连此时,到底是要生还是死都要仰仗合周的援手。
而阻止这个受伤将军,再问下去的少年,声音里明显已经带出了不耐,“现在还是问这些的时候吗刚刚在猎鹰带出去的纸条,只是为了能够带回药和食物,合周那里,我必须要亲自去说。所以接下来,你是要看好她的。”
也许是因为找到了援兵,这个之前受的重伤,已经奄奄一息的将军,只是被少年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就已经显得神彩奕奕,“放心,我们是能挺下去的。”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踏步的走出了洞穴。
一出去无忧就开始试着挣扎了一下。
刚做了一个动作,就听到那位重伤的将军出声,“挣不开的,沙木的结绳技术,一向是这里最好的所以大汗才会信任他,重用他。”
无忧愤愤的看着他不说话。
这人忽然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像是微笑了那么一下,“姑娘是叫无忧。”
无忧没有出声回他。他能知道她的名字,这没有什么稀奇,从他们的言谈之间,无忧早已经听出来了,基本上是这人帮助合周与大汗联络,他们才会平安顺利来到这里的。也就是说关于她,他甚至知道的要更早。
虽然已经身在隐蔽洞中,但是,如潮涌般漫天飞起的细沙,还是在一瞬间,迷惑进无忧的眼睛,使她错过能够窥探这位重伤将军眼里,某一个可以用于破解他全部心意的眼神。不过,无忧却没有觉得可惜,不光是这样的眼神,就连这位将军的问话,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回答。
所以,对于他的问句,只是冷眼旁观的那么看着,毫无要作答之意。此时,倒希望,他重伤都不能说话才好。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她更想好好的清静一下。
不过,又是一个天不遂人的事与愿违,他似乎已经能支起身子,稍稍坐起来一点,世人言说精神支柱的力量,在此,可以窥见一斑。
“不能因为女人而枉死,当然不能因为女人而苟活。无忧姑娘不要害怕,在沙木回来之前,我一定会放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