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想的复杂了,如果要试验那个秘术的真假,其实不需要再去别的地方,只要在这里。他们应该会再派别的人来。”宁月的话音刚落,远处已经响起了奔蹄之声。她原本是要对沙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沙木已经拉起她的手,向着那些奔蹄之声背离的方向几乎脚不沾地的跑过去。
“他们都全都骑着宝马,我们跑不过他们的”宁月一边在松软的沙子中踉跄一边提醒着沙木。
“所以我们得赶快赶到生塔那边”沙木不算大的声音,顺着沙风清晰的飘进宁月的耳朵。宁月经过这个提醒,忽然想到在圣塔之下遍布的长命石,在那里,就是再金贵的千里马,也没有任何作用。也唯有在那个地方,它们的天生四蹄才不是人类双腿的对手。
然后,她的脑袋里又泛起了关于那种秘术的思考,如果大阏氏真正拥有了这样惊人的手段,那么她在任何地方都不再安全,即使是她能够重回可汗身边,抹去天意祭品的身份也是一样。能够随时随地伸出的魅影之手,如同能够在任何时候进入人血液的病祟。大阏氏一直在想着对付自己的旁门左道,当然也不尽然是为了对付她一个人,那个恶毒的女人一直在想粉碎可汗本身。
宁月心想,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可汗能够明白大阏氏的本愿。也只有那样,才能够彻底粉碎大阏氏的阴谋。没人能比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更强大,她是能够以祭品身份重生的第一个人,可以再也无所顾忌地向可汗指出一切。
个头最高的古怪,汉服异族人,将燃烧得正旺的白蜡的烛头贴近那副宁月阏氏最近才画得的等身挂画上,仔细照亮画像上每一处细节。
原本几乎全部沉浸在黑暗之中的画轴,只在宁月脸部那个范围光明大绽。
画像上的女子如此美丽,眼神静谧而安定。
此时另外的黑夜之中,宁月正借用着沙木的力量推开生塔下面的第一道门,因为就在刚刚沙木想起了从前听到过的一个传说,似乎就是有关于蝴蝶飞火的,那里面说蝴蝶飞火秘术中追踪术的使用,要选用的人像,必须是这个人在这世上画的最新的一幅画像。而如果被秘术追赶的人能在更短的时间里重新画上一幅自己的画像。那么以之前的那副画像为追踪的秘术将全部被打破。而且,画像必须是以真人在现场作画,才能够织结完整秘术。所以此时的他们正要赶往圣塔之上的画室,重新为宁月作画。借以打破正在用宁月画像追踪他们行踪的秘术。
已经被全面废弃的生塔,里面并没有点灯,当他们推门的时候,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在问,“是谁”
宁月用手抚过她,因为激烈奔跑而不断气喘的胸口,尽量语声平静的回答,“是我,奉可汗暗谕而来,快把它们打开,时间紧迫。”
沉重的铁门摩擦过地面,发出人的哀嚎声。她与沙木灵巧的闪身进入其中。与此同时,对那看门人吩咐道,“马上在画室里掌灯。”
看门人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不见,下一刹被称之为画室的地方,掌起了明亮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