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人用微笑表达犀利,“你要我留下赌注。可是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也没去过圣坛。即使我们一样都身处豪赌之中,下对赌注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你身上。”然后,他低下头,继续他的秘术。鲜红的血液先是变得浓郁,下一刹,在骨头中转变成纯洁的乳白色。
很奇妙的,在那一瞬间,婢子之前不敢轻易作出结论的恐惧随之消失了,现在只有感觉上的神助可以依靠,那就是她的直觉,相师一定是在使用某个把戏,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落月沙,现在他们呆的那个地方,也绝对不会是圣坛。可这样确定之后,她又马上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沙木他们现在呆的是什么地方,那些神秘的而又完全没有破绽的圣坛符号,又怎么会出现如此清晰的出现在影像之中,而且就在他们的身后。
有诡异而清晰的风,擦过她的脸颊。吹得她额发猛得四散飘扬,然后又一下子重新铺到它们原来的位置。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异族人正在施展秘术的方向。
果然,就在那里,腾起了团团的迷雾。据说,异族人会用那种神秘的力量牵制助沙木的手指,然后在游走上他全身的血液,抹去他刚刚的所见所感。
而在婢子眼前沙木的肖像之上徐徐展开的影像之中,沙木的那只手,正在抚过画轴。
沙木伸出去,正要去接相师递过来的画轴时,莫名感觉到有一阵凉风比他手指上的动作更快的袭过画面。但只是轻微的一下,虽然足够突兀,但是那个瞬间过去之后,又再也找不到痕迹,如同某种错觉。
他看到画像上歌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稀奇古怪,又完全飘渺无凭的形状之中,找到他自己也不能够说清楚的印合感而且,就在这一眼之中,似乎看到了有无数的音符,在相师所指的歌魅的身影中流出。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存在着这样的东西。但是,现在就是能这么莫名其妙的,感知到它的存在。而且还不是静止的,是流动的,从一开始的,慢慢流动,到后来的快速而直接的击发,只不过并不是向着他的方向,否则,他觉得他会受重伤,那飘渺的形状虽然似乎很轻易的就被沙风,吹得歪斜,但是冥冥中他能感觉到它们的力量如歌而至。是无穷无尽,庞大蓬勃的力量。比世间任何的兵器都要锋利嗜血。
相师应该是已经注意到他脸上神色的变化,他问道,“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吗”他向前倾身,盯住沙木的目光也随之抽紧成犀利的一束光。
沙木的脸一阵扭曲,“为什么,那些东西极快的在我记忆中消失。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空白”
他痛苦的抱住他的脑袋。左右扭动身体。
相师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大声的喊着,“那些异族人一定是动了什么手脚,他们在你身上动了手脚,是那些秘术,那些秘术,不只是能追踪的作用,它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神奇地方,所以,你现在要赶快把宁月告诉给你的,那个有关于歌魅的秘密告诉给我,要不然以后你会全部忘掉。宁月的意义,她想要的自救,也全部不可能再实现。”
沙木感觉到手上的无力感,但很快它们就从手上流淌到全身,手上的力气正在恢复,可是记忆中的东西就像是一点点被什么不能忤逆的东西涂抹干净。
“快给我”他在混沌之中听到相师在向他大吼。
“我完全找不到头绪。”他嘶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