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懊恼地想,偏偏。自己还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能够分辨得清她们太多的不同。而那从来都是自讨苦吃。他真是痛恨他自己,为什么要分辨那些没用的东西,纵然有细微的不同,又有什么遗憾长乐乖巧的性格,才应该弥补无忧所有的不足
他扶住她的肩头,说道,“是一样的一样的”一开始很轻声,很温柔,但是说到最后已经变得咆哮,“是一样的。”就像是在和自己的那颗心争辩。但是他从来都只能落在下峰处。
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长乐已经被他摇的几乎变成破碎的偶人。
他慢慢停了下来,但是避开了长乐既小心翼翼又哀怨的眼神,这种眼神的她,太不像无忧了。即使是在最脆弱时刻的无忧。眼睛里也不会含有这种祈求的光泽,她只是会嘲讽,那种有礼有节,有理有据的嘲讽,当然也会让他暴躁。但更多的是吸引他沉溺。
回过身的鸣棋,陡然掀翻桌子上还剩着的另一只粉彩瓷碗。他比合周公子还要下贱,为了一个视自己如尘的女人日夜神伤,文房四宝紧接着坠地,碎裂开来。
长乐吓得尖叫着坐在地上。一只手已经按在了碎瓷上,却完全没有察觉,只是严密的注视着鸣棋的背影
用手拄在书案之上的鸣棋,却猛然转身走过来,抱起了她。扔在床上,回身将酒壶高高举起向着嘴巴里倒酒可那里面竟然是空的,连味道也消散得那么快他猛地摔出那只酒壶,任他完美的飞出去撞到对面的花瓶之上再一起砸到地面,瓷片瞬间崩起,像是被石头砸中的水花四溅开来
外面服侍的婢子听到声音,刚想要推门进来,被他怒吼了一声,“滚”出现在窗子上的人影就像风一样的快速散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瑟缩进床角的长乐,他没有喝酒,很清醒,但怎么觉得哭泣才更适合这张脸
“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这么怕我,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真心诚意的对你好,而你却觉得那只是狗叫,也是狗咬文无忧,你到底算什么东西一定要出现在我的心里我到底要怎么才能把你赶出去,要我自己动手挖掉我的这颗心吗还是现在,就动手挖掉你的心,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我才能够死心因为只有那样,你才不永远不能因为离开我而去到别人身边”他扬手扔掉一层外衣走近瑟缩颤抖的女子
伸出手,挑起她紧紧埋进膝间的脸,他在等待着她的嘲讽眼神,恭谨着半挑眉的样子对,无忧的样子确实看起来像是恭谨,因为是低眉顺眼,但是别人的低眉顺眼,是将眼睛垂下去,可是她的从来都是半挑起那女子亲口说,她连死都不怕,也就不再怕什么
他的手指轻触到那柔软的下颌,发丝缠绕过他指尖,轻得像羽毛的触感,一如无忧的吹气如兰,那是他期盼了太久的感觉,日日夜夜,夜夜日日不断的在他的血肉上涂抹的阻碍,就是这些思念但这种感觉是真的,它一定是真的,因为他是记得的,他的心只在想到无忧之后,就开始狂热的躁动起来,简直是像疯了一样的拨开那些缠绕的发丝。却因为太过焦急,更致那些发丝混乱,完全的缠绕在娇嫩的双眸之上
他像是吓到,在跟她道歉,“会好的,一切都会很好的这些麻烦只是暂时的,你要相信我,我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如果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就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你终于相信我了么”
终于发丝被拨到了脸颊两侧
长乐满是泪痕的脸被看清,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清澈的委屈与无助,他能感觉到他的心,一下子从炎热的酷暑走近了,冰凉的封冻,那种所有的山川河流,一下子全被冻住的感觉,他正在体会,她不是无忧,很像,五官每一处都很像,他就同每次一样,太容易就可以断定出她不是他要找无忧,她只是一碗无味的水而无忧是波澜汹涌的海,都是水,会很像,但是无论是气势还是成分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