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伦王妃古怪的笑,“说来,真对不起我自己,弄成这样时,唯一能照顾自己的,就是把这些伤痕尽量向凤凰骨架靠拢,期待有一日让他们会变得五彩缤纷腾空飞跃,现在一天,好像是来了公子,你说我怎能不做好这事,哪怕要搭上性命呢”
巴伦王妃告辞的背影,傲然挺胸。仿佛只以那样的纤歼一躯就郑重的告诉世间。哪怕是最深的荆棘深涧,也是她司空见惯的东西。她,是绝不会被轻易吓退的。
就像现在这样,她已经撤下了面纱,带着那只五彩斑斓的凤凰,站在这些人的面前,任他们上下打量,带着惊异的目光,带着恐惧的目光,带着唾弃的目光。只要保证她的目光比他们的加在一起的还要犀利就可以了。
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上来,冲着她的疤痕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之后嘲笑的撇撇嘴,“你以为你是谁,还敢来这里。不用说你本身就是叛逆贼人的女儿,就是你的亲亲的夫君与公父大人也不过是我们西突厥的过客而且,我这么说也还是客气的,外边的那些人,是冲着他们父子来的,你们才是真真正正的罪人。其实,王妃殿下您应该知道吧,他们父子的来意并不纯粹,本来是要到这里惹是生非的,只不过,刚一出了家门,就被人家夺了老巢,一下子就变成了丧家之犬。他们这样辜负大汗的恩德,是要承受上神怒与火,风与雷的惩罚的”这男子说完,自己乐得前仰后合,他的爪牙们也跟着应和刹时间,大帐里的气氛发展转换,已经变得乌烟瘴气满是此起彼伏的狂笑声
巴伦王妃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发怒大叫,或者是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嫌弃与怨恨,她就是只是那样平静如水的笑着,在这一点上,她承认她学的是合周,太多的时候,譬如此时此刻,笑容的力量,会多于以上任何一种情绪,不过,这可不代表,她嘴里也会说,你这笑容同样漂亮的话,从领主的监狱里出来的她,好像有点领悟到,什么叫做含血喷人了,怪不得汉人要说艺不压身,果然,这人啊,学好还是学坏,都会有点用处,只不过,要看用在哪里,“公子是不知道公子是何许人也,公子前面的话,我就只能当做没有听到了人生在世,要穿与自己身份相符的衣服,吃与自己身份相符的饭,说与自己身份相符的话在这世上,如果一只狗叫得再欢,我们也没有功夫理会它到底要说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含血喷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吗”少年公子已然气急败坏,这就是年轻唯一的缺点,以为可以让情绪和他的年纪一样激烈的燃烧哪怕,明知道,会得到的结果,只是一捧灰烬
巴伦王妃端庄一笑,“想要胡作非为的人,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又为什么要知道”现在,用不着别人告诉,她已经能够猜测到这位年轻公子的身份,应该就是合周公子所说的那个虎克苏如此激进如此冒犯,又如此简单的一个少年,大阏氏,一定是因为被大讦束手束脚无人可用,才迫不得已的拍了这个家伙出来,不过,她还没有真的长大,怎么办起码,也要经历一遍生死折磨,才能够迅速长大呀也许,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幡然转变成一条蛇,而且,是一条皮的亮丽花纹带着剧毒的蛇只可惜,他现在还绝不是那条蛇想完这些的时候,巴伦王妃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欢快,喜悦,不必隐藏,悲伤才要
少年看透了隐藏在巴伦王妃无声打量之中的嘲笑,他简直激动的要跳起来,其实,他从来不愿意做这些事,跟这些婆婆妈妈的人们打交道,他只喜欢到战场上,骑上他的战马,像风一样的奔驰,或者更加勇猛的冲入敌阵之中,用鲜血慰籍他手中的狂刃,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提不起刀来的懦弱的他了,他已经很认真很认真的在练习,但是,每一次,他姑母需要他的地方都这样的阴差阳错,“你不会当真以为有那个合周公子帮你就万事俱备了那位公子才是全西突厥,最懂得如何见利忘义的人要不要我帮你历数一下,那些自以为能够跟他合作,最后却被他反手推进万丈悬崖的”
巴伦王妃脸上呈现出,那种目中无人的忍俊不禁,“有人被鹰吃掉失身,有人却能把鹰放在肩头,指挥他随意翱翔。可能是因为少年你年纪太轻的原因吧错把应对待这两种人完全不同的服侍方法,当成的同一件事情汗人说,在这世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