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墙上斧凿刀刻来特意雕刻沙子,如此复杂工程到底是深如海的爱与膜拜,还是凹如深涧的绵延恨意,沙漠上一直有个传说,一美丽女子因为痛恨丈夫,在她丈夫死后,为他修建了这世上最坚固的坟墓,那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用了最精良的工艺
而这位妻子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她丈夫的魂魄困在里面,让他永远无法升天,或是无法坠入地府,那位奇特的妻子为她丈夫建造的墓室四壁,几乎连一个缝隙都没有而里面的各种结构,被仔细描述流传开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叹为观止,因为那并不算很大的墓葬,其实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巧夺天工,都被狠狠勾勒,死在那上面的工匠无数不计其数慢慢想着这一切的阿森底的心忽然一震,这些东西他走过的每一步,这里面的每一个设置都是如此的别具匠心,每一粒的沙子都雕刻得如此精美,然后在会上与沙子完全相同的颜色即使是再挑剔的人来到这里,也不能对这种节奏挑出一丝一毫的毛病。当然挑不出毛病,因为当年那位领主的妻子,坐在那里,挑过三百五十六遍遍毛病,每一次都让人重复赶工。不计代价的追求着质量
阿森底的心中有什么巨大的呐喊在呼啸这个由充满恨意的人不断甄选的宛如神仙牢笼的墓葬,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不周牢一种压倒性的恐惧,让他觉得心里很不痛快。他使劲闭起他的眼睛,回忆那个传说之上的年代,时间与地点,那个时候,他真的是太不自信了,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上面标注的时代背景,而只是看了那个坚固牢笼的整体形状那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所以这里才会叫做不周墓,只不过世人再也不会称这里是什么墓室,他们认为这里是牢笼,困住鬼魂的牢笼,如果连鬼魂那种飘逸的东西都能够困住的话,人进到这里面妄想出去根本不会有什么胜算。现在阿森底已经改变了之前的看法,他不认为虎克苏是被什么东西骗到那里去的,而是他自己找过去的,他就是要去找这个不周牢,虎克苏心里的打算如此清楚。有一瞬间阿森底感觉到自己的相形见绌,他还一直认为这东西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看来今后真的不能看不起虎克苏了,这家伙的脑子要是运动起来,还真的能带给人杰作
可其实对比于这里的严密性,很有可能永远出不去的那个传说,他心里面还有一个不愿意想起的更奇怪的想法,他感觉他的身体像是回到了母胎的最初。如同那种婴儿回归母体的安全踏实,这就在他心的另一部分,有一个很大范围,都是这种安逸的感觉,他的恐惧并没有压倒一切,可是他不愿意多想这种安逸,因为这种安逸的背后,好像隐藏着更大的诡异。身处不周牢笼,没有一个人会像自己这样,还有一半的心思,觉得安全痛快。他把他自己的手心攥得更紧,能够感觉指甲在皮肉上,犀利的刺入,不过这些,再也不能牵动他的精神。他觉得自己为什么会有安逸的感觉,一定是中了什么古老的咒语那种古老而又从来不会失手的咒语,他们之前不是体会过很多次吗一定是那种东西,想要让自己觉得安心。
他要继续用那种极度困难的姿势向前爬过去,他不相信这里面的刻画就只有沙子一种,即使,那个妻子真的这么恨她的丈夫,她也会在上面画些别的东西,比如说刚刚的那个守卫,像那个时候一样丑陋的面具人也可以。
忽然一粒有别于这些黄色沙粒的金色沙子,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本来是想扑过去,把那粒沙子抠下来看看的,但是,他伸出去的手,在马上就要碰到那个金色沙子的同时停了下来,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东西,都包含了无限的恨意,也就是说包含了无限的陷阱,要是这样的话,这粒沙子绝对碰不得然后他马上又觉得心痒,倒不是因为拿不走这点黄金,而是因为掩盖在这后面的秘密,自己到底要怎样安全的开启他决定再向前面看看,然后开始用别扭的姿势向前,前面的沙地上这种黄金沙粒变得越来越多,要想在向前推进的过程中完全不碰到它们,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可能
这就符合创造者的意思了,她是想将这里面的陷阱密布到让人无法越过吧他阿森底从前也是爱财如命的,可是今天却眼见着这些黄澄澄的财富吞不下去。这当然是一种折磨,很巨大的折磨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这条墓道的尽头。他提醒了自己已经深入地宫的腹地,现在敌人随时都可能会出现,一定要小心。
“什么东西在那里”一个在说这半古突厥语的守墓兵发现了他。
阿森底吓得赶紧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藏进旁边的阴影里面。